呼……
饒是崇禎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此刻出現(xiàn)在千里鏡的視野中,他依舊呼吸急促,渾身顫栗。
數(shù)百名孩子,小的只有六七歲,大的十一二歲,穿著略微有些破的粗布衣服,衣服上濕噠噠的,仿佛被水泡過。
但毫無例外,所有孩子的雙手背后用繩子捆住,雙腳也被捆住,然后用繩子將他們串在一起,圍成了數(shù)道同心圓。
圈中則是架著幾個火堆,旁邊坐著二十余名看起來身受重傷的軍士,他們大口的喝著酒,撕咬著烤的金黃的肉羊,偶爾發(fā)出獰笑聲。
擺明了就是同歸于盡的陣勢了。
即便如此,這些孩子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血跡,可以判斷出被打過。
孩子們臉色蒼白、低聲抽泣著,雙眼中滿是驚懼之色,似乎是明白了接下來的命運(yùn)。
如此布置,他們絕對沒有救出人的可能性,哪怕是崇禎想過用熱氣球趁著夜色搞偷襲都做不到。
“這群畜生,簡直是泯滅人性!”
“雜種,簡直就是畜生不如,說是畜生都抬舉他們了!”
“如果這群孩子真的被燒死了,我非得將建奴亡種滅族!”
“亡種滅族是肯定的,我要將他們抓起來,個個凌遲三千刀!”
“李指揮使,將詔獄的行刑高手都調(diào)過來,本將要將十八酷刑全部用在他們身上!”
……
“咦……有些不對!”
在眾將憤怒中,一直觀察著的袁可立低聲說了一句,讓眾將瞬間沉默了下來。
“陛下,臣以為,建奴的這一招很可能不是皇太極做出來的,皇太極可能會想到用百姓來阻攔我們,但很大可能不會用孩子?!?
“袁閣老,不是皇太極還有誰?難道是扶桑、蒙古?”
“對,就是扶桑!”
袁可立淡淡吐出一句,隨即解釋道:“原因有二,其一,如果他們能擋住我們,以后再返回遼東,這種用殘忍的方法會讓他們徹底的失去民心的,
百姓們哪怕是死,也會徹底的報復(fù)的,殺不了軍隊的軍士,那建奴的普通百姓和孩子呢?能防一天一個月,還能防一年嗎?
皇太極也知道普通百姓攔不住我們,但又不得不用這招,所以扶桑就成了替死鬼,想想漢城時,建奴屠殺朝鮮富商士紳而非扶桑動手,就明白了。
哪怕以后傳出去,皇太極可以說這是扶桑的決策,而他在兩戰(zhàn)中失去了統(tǒng)兵權(quán)和決策權(quán),嫁禍扶桑,將自己擇的干干凈凈。
其二,你們看那圈中的軍士,從面貌、長相,再到穿著、吃喝的動作、習(xí)慣上看,都不是建奴和蒙古軍士的特征?!?
見眾人沉默了,袁可立轉(zhuǎn)頭看著李若漣:“李指揮使,派兩個懂扶桑語的軍士過去,查看孩子的情況,表現(xiàn)的憤怒一些,然后突然用扶桑語罵他們兩句!”
“末將明白!”
李若漣點了點頭,迅速的離去。
一刻鐘后,兩名查看情況的錦衣衛(wèi)回來了,臉上滿是憤怒:“陛下,袁閣老,一共是四百六十二個孩子,身上的確都淋滿了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