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代表這大明朝廷在執(zhí)行政令,那就是必須要受到大明官府的監(jiān)督,否則官員做的再好、再清廉又能如何?
即便官員能約束的了他們一時,能約束他們一世嗎?
俸祿六斗,也只能一人飽腹,拖家?guī)Э诘脑趺崔k?他們還有心思去執(zhí)行政令嗎?長久以往,還有人去當胥吏嗎?
沒有胥吏,那是不是得增加官員,到時候支出的更多。”
“臣等愚笨,只顧眼前,請陛下恕罪!”
皇帝的解釋讓兩人瞬間茅塞頓開,不是他們沒有想到,只是慣性思維束縛了他們。
他們也知道,之所以那么多人走后門想得到一個胥吏的職位,因為胥吏才是接觸底層的人,搞錢的手段多的很。
諸如刑房,有人犯事,想要在牢里舒服些得送禮吧,親人探監(jiān)得送禮吧等等,不送就讓見,能見一刻鐘的,現(xiàn)在讓你見半刻鐘,甚至更少。
只有將官員、胥吏一起監(jiān)督了,吏治才能清明。
“除了吏治,胥吏這一塊朕還有其他考慮。”
崇禎淡淡的說了一句,讓眾人心中一驚,皇帝可從來都是有的放矢的。
不待他們細想,崇禎繼續(xù)道:“胥吏等俸祿的發(fā)放,致使國庫壓力大增,這點朕自然知曉,
但朕以為問題不大,朕在曲阜對百姓們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畢自嚴等四人愣了一下,袁可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句話不止在曲阜說過,在西安的時候陛下也說過,他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看著四人的神色,崇禎知曉袁可立猜到了自己的用意,當即輕聲道:“袁愛卿,你給幾位解釋一下。”
“是,陛下!”
袁可立回應(yīng)后,看著孫承宗三人:“三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前提是自己手上有地,地從哪里來,一是自己手上的地,二是朝廷的還地于民,
削藩、查抄官員與士紳富商等,朝廷已經(jīng)掌控了大約一百二十余萬頃地,占據(jù)了大明起一成半,
隨著還地于民的推廣,那些士紳富商手上的地只能低價賣出,而且只能由朝廷接手,
他們手上有多少不好說,即便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控的,在還地于民、先種后還的策略下,朝廷每年五千萬兩銀子,每年俸祿支出五百萬兩,就不算什么了。
但問題是還地于民的策略最多是分期二十年,二十年后就沒有了,所以我們要考慮的是二十年后怎么辦?
有三個來源,賦稅、商稅以及自給自足,其他兩個先不說,就說自足這一塊,
陜西整頓兵政后,軍屯也收歸朝廷了,但每個衛(wèi)所留了一部分耕地,差不多在五百到八百頃,產(chǎn)出滿足衛(wèi)所需求和軍餉。
既然衛(wèi)所可以,那各縣也可以,各縣少則三五十人,多則一兩百人,就按平均百人算吧,平均年俸三十六石,也就三千六百石,
畝產(chǎn)兩石,則需一千八百畝,也就是十八頃,加上承租給百姓,最多三十頃就足夠了。像云南、貴州那邊少地的,只能在賦稅中扣除或者由朝廷補貼?!?
說到這里,袁可立看著三人,輕笑道:“諸位是不是好奇為什么不直接租給百姓,而是請百姓來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