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第六十代衍圣公孔弘緒的事情是真的，我孔府案牘有記載，

但李指揮使說的從天啟元年到今年的命案，臣不太清楚，縣令按照大明律審判，有一兩人能說的過去，但全部如此，就有些不合理了，

再說了，百姓不服就不能去兗州知府、山東布政司、山東巡撫那里上告嗎？”

“哼，你見過自己家人打官司會輸?shù)膯?？?

李若漣冷笑了一聲：“至于你說的百姓去兗州府、布政司上告，更是可笑，

我且問你，在曲阜縣內(nèi)，誰敢給百姓寫狀子？沒有狀子怎么告？

其二、你們曲阜衙門會給百姓開具路引嗎？沒有路引他們能出的了曲阜縣范圍嗎？

其三、即便僥幸去了兗州、布政司，大明律有規(guī)定，越級上告要先打四十大板再審案子，你覺得普通百姓能承受的了四十大板嗎？

最后，即便挺過四十大板，兗州知府、布政司就敢招惹你們孔家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糊弄過去，

甚至說為了討好你們孔家，在打板子的時候直接打死，這其中的道道還有人比我們錦衣衛(wèi)更清楚嗎？”

“你、你、你……你這是純屬于污蔑，褻瀆孔府威嚴(yán)?！?

“污不污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陛下當(dāng)前，還輪不到你來定奪！”

李若漣看著孔尚達(dá)，滿臉的不屑：“民間傳公安大火，文圣雕像自燃，文圣廟毀，是文圣動怒，要削大明文運(yùn)，

但在我看來，文圣動怒是不假，但更可能被后世子孫的種種不堪行為羞愧的，所以才自燃，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我艸……

皇極殿內(nèi)群臣頓時無語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誅心，

今天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若是傳到民間，那孔府的威嚴(yán)必定會大打折扣了。

崇禎看著李若漣的眼神，也滿是意外，這位平時話不怎么多的漢子，竟然會冒出如此‘拍案驚奇’的話，真是太讓他痛快了。

“陛下，臣以為，孔府弟子如此囂張跋扈，不止是朝廷和孔府縱容的結(jié)果，更是他們骨子里帶來的！”

本就被李若漣幾番話震的有些錯亂的群臣再次一驚，看著李若漣的眼神都有些麻了，又他媽的搞什么幺蛾子？

崇禎自然知道李若漣要講什么，但戲還是要演的，皺了皺眉頭：“別搞這些虛的東西，講清楚些！”

“陛下，請先恕臣無狀，因?yàn)榻酉聛淼脑捒赡苡行?、有些大逆不道！?

“恕你無狀，說吧！”

李若漣掃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群臣，淡淡聲：“接下來的話是錦衣衛(wèi)在調(diào)查時在民間聽到的一些傳聞，真假與否，還請諸位大人自行判斷！”

說完便沉默了，眉宇間滿是糾結(jié)、彷徨。

好一會兒之后，李若漣抬頭掃視著群臣：“我先說結(jié)論吧，現(xiàn)在曲阜孔家血脈不純，或者說本身就是蒙古人血脈！”

轟……轟……

李若漣的話仿佛數(shù)萬門紅夷大炮在群臣腦海中炸開，所有大臣神情都錯亂了。

如果李若漣說的是真的，那真的是整個大明的恥辱。

祭拜了兩百多年的圣人、天下士子心中的圣地、精神支柱竟然是異族，這是何等的諷刺。

好一會兒之后，禮部尚書劉宗周沖到李若漣面前，急匆匆道：“李指揮使，這話可不能亂說！”

國子監(jiān)祭酒、翰林院等等部院的老大紛紛質(zhì)問李若漣，眼中滿是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