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新仇舊恨涌上心頭。
長槍與彎刀碰撞,火星四射,一條條馬腿被削斷,落馬的建奴軍士被長槍串起。
一時間,龍井關前的戰(zhàn)場分成了三塊,論兇險程度,當以白桿兵為最,論兇猛當以勇士營為最。
而城墻之上的山海關援軍倒是最繁忙的了,但他們既要承受著建奴弓箭的遠程攻擊,還要阻止建奴登上城墻,還要與偶爾登上城墻的建奴廝殺。
戰(zhàn)斗一直廝殺到了寅時,明軍已經(jīng)精疲力盡,若不是信念支撐著,他們早就倒地不起了,
而建奴仗著人多,車輪戰(zhàn),一支軍隊打上一刻鐘后就立刻換另一支軍隊上來。
“他們堅持不住了,加速攻擊!”
遠處巢車之上的皇太極看著明軍的狀況,再次下達了軍令。
若不是場地有限,大軍施展不開,出城的這些人早就被大金勇士給覆滅了,龍井關也破了,不過現(xiàn)在也快了。
看著再次沖鋒的騎兵,無論是城墻上的山海關援軍,還是城外的白桿兵和勇士營,個個眼中都是堅定之色。
他們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殘刀、斷槍,甚至是木棍,皆是指著建奴。
“兄弟們,援軍到了!”
“本將山海關總兵侯世祿,孫諫何在?”
“本將騰驤左衛(wèi)指揮使曹文詔,曹變蛟何在?”
廝殺中,兩道聲音從龍井關城頭上響起,隨即一隊隊身穿明軍的盔甲的軍士從缺口處沖了出來,組成戰(zhàn)陣擋住了與勇士營和白桿兵廝殺的建奴。
看著這一幕,皇太極原本淡然自若的神色猛的陰沉了下來,怒吼道:“傳令,全軍攻擊!”
“涂單,掌心雷、轟天雷攻擊,掩護白桿兵和勇士營撤退!”
涂單是喜峰口的御雷營千戶,得到曹文詔的軍令后,城墻之上的千余名御雷營軍士將掌心雷扔了出去,硬生生的將再次沖鋒的建奴給逼了回去。
看著已經(jīng)退入城中的白桿兵、勇士營,曹文詔再次下達軍令:“騰驤左衛(wèi)每兩人拖一具建奴尸體撤退!”
在眾人不明所以中,騰驤左衛(wèi)退入城中,曹文詔再次出聲:“將所有建奴尸體扔在城墻缺口處,堆成人墻!”
我艸……還能這么干?
即便在這種慘烈的廝殺中,周邊聽見曹文詔蛟軍令的明軍心中齊齊我艸了一句。
片刻后,一堵高達丈余、寬三四丈的尸體組成的城墻成型了。
因為壓力,血液匯聚成血流在墻上形成了小型瀑布,時不時還能看見五臟六腑掛在上面。
遠遠望去,直接沖擊著眾人心神,即便是廝殺了這么久,此刻也是頭皮發(fā)麻。
這一幕,皇太極和建奴眾將自然是看在眼中的,頓時氣的暴跳如雷,睚眥欲裂。
不僅僅是對明軍侮辱他們同袍尸體的憤怒,更是將他們好不容易炸毀的城墻給堵上了,一夜苦戰(zhàn)幾乎白費。
到了這一刻,皇太極徹底暴走:“攻擊……繼續(xù)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