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眾賬房在錦衣衛(wèi)的指引下進了各自大房間,每個房間的四個角度都站著一名軍卒,確保不會串通作弊。
片刻之后,房間內若有若無的傳出了高聲的唱喝聲和噼里啪啦的算盤聲。
“長安縣,下田16畝……”
聽著高喝聲和算盤撥動的聲音,袁可立覺得這是最悅耳的聲音了。
聽了好一會兒之后,袁可立才看向了王表峰:“你剛剛說秦王府還有十座供應庫?”
“是!”
王表峰回應后繼續(xù)道:“西安城內有四座,每座存糧兩萬石,西安周邊的長安、咸寧、咸陽、涇陽、高陵、鄠縣等六座縣城各一座,每座存糧一萬石?!?
袁可立有些意外,這六座縣城都離西安城很近,最遠的也不過六七十里地。
若是有什么意外,運輸起來一天就到了。
“十座糧倉,還有多少糧食?”
“除西安城內的四座糧倉,其余六座全部賣空了?!?
袁可立聽完看向自己帶來的一位指揮同知:“立刻派人看住四座糧倉,沒有本閣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糧倉十丈內!”
指揮同知離去后,大堂內安靜了下來,只有木炭燃燒偶爾發(fā)出噼噼的聲音。
首座上的袁可立閉目養(yǎng)神,西安府的六位指揮使則是坐立不安,但也不敢出聲。
半個時辰后,一名錦衣衛(wèi)走了進來:“閣老,按照秦王府的玉牒,秦王府秦王一脈共有宗室104人,全部都在王府內,
另外王府官吏也全都在,其余家丁、仆人等共計689人,有66人被派出去經(jīng)營各種買賣了,要不要派人抓回來?”
“先不用管!”
袁可立揮了揮手,一些小雜魚,無關緊要,只要宗室的人在就行。
又是一個時辰后,又一名錦衣衛(wèi)進入大堂遞了一張紙給袁可立:“閣老,長安縣統(tǒng)計出來了,下田136頃、中田421頃、上田328頃,與匯總賬冊差了250頃,
這兩百多頃的地契時間都是今年以后的。”
袁可立聽完,臉色冷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每隔一會兒就會有人送進來核算的結果。
這場核算,足足到了下午太陽快落山了才結束。
看著桌子上匯總出來的數(shù)據(jù),袁可立眼神很是復雜。
痛惜、悲哀、憤怒、欣喜等各種表情糅合在了一起。
痛惜的是,自今年以來,秦王府的土地足足增加了近3000頃,都是大災后百姓活不下去了賤賣給了秦王府,都是絕契。
悲哀的是,百姓無權無勢,為了活下去,只能將自己辛苦了數(shù)十年的土地賤賣了,自此以后只能租田忍受剝削,或者成為流民。
憤怒的是秦王府家大業(yè)大,還和百姓爭那一點點的銀子,比正常價格低了近三成。
秦王府下的良田有兩萬九千頃,山林和礦山二十九處,并有長安縣、咸寧、咸陽等六縣的稅課權,莊園六十七處,各種酒樓、坊市、客棧等等三百余處。
看到數(shù)據(jù)的那一刻,袁可立就想上折子請皇帝將其他的親王都給抄家了。
ps:兩萬九千頃看著是很多,實際算下來不到兩千平方公里,和深圳差不多大小。
“閣老,秦王府的這兩萬九千頃良田中有一些是陜西境內一些士紳掛在秦王府下的?!?
袁可立豁然站了起來:“有多少?”
“暫時不知道,地契上凡是白契的基本都是士紳富商的。”
“立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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