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鄭開澤還夸安江是個好同志,怎么今天就變成混賬羔子了?
雖說風水輪流轉(zhuǎn),但這轉(zhuǎn)的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不過,這對他來說,倒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天知道他回家告訴秦曉月,希望她能幫安江舔腳時,秦曉月那個發(fā)瘋的樣子有多可怕。
要不是顧忌他縣委常委,辦公主任的顏面,那個瘋娘們只怕要讓他整張臉都變得沒有一塊好肉,全是血印子了!
他今天來找鄭開澤,就是準備訴訴苦,看鄭開澤能不能高抬貴手的。
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需要他祈求什么,安江已經(jīng)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不然怎么會從好同志變成混賬羔子?!
“鄭書記,喝口茶,消消火,出什么事了?”
林鵬飛定定神后,慌忙賠笑上前,端起茶杯遞到了鄭開澤的面前。
“還能出什么事!你那個好妹夫!”鄭開澤看到林鵬飛就想到了安江,氣不打一處來,手一揮,便將茶杯掀翻,潑了林鵬飛一身。
林鵬飛胸口也都是血印子,被茶水一潑,齜牙咧嘴,心里把安江罵了個狗血淋頭。
為什么安江得意受傷的是他,安江失意受傷的還是他?
他招誰惹誰了?!
“鄭書記,您知道的,我跟安江尿不到一個壺里,是對頭的。”但這時候,林鵬飛也顧不得那么多,急忙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向鄭開澤撇清和安江的關(guān)系。
“哼!”鄭開澤看著林鵬飛那諂媚的樣子,冷哼一聲,正想要拂袖離去,但剛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林鵬飛沉聲道:“林主任,你去聯(lián)系下安江的家屬,讓他們等下去縣委招待所,好好的給我勸一勸你那個好妹夫!告訴他,讓他為了洛川市的安定團結(jié),為了天元縣的經(jīng)濟發(fā)展,盡快把舉報春雨副市長的材料原件交出來!”
我屮艸芔茻!
安江舉報了王春雨這位洛川市常務副市長?!
林鵬飛人已經(jīng)完全傻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鄭開澤為什么會如此憤怒,為什么會一棍子把安江從好同志打倒成了混賬羔子。
安江,這是出了個昏招,不,這都不能是昏招,而是瘋招了!
一個縣開發(fā)區(qū)的管委會副主任,舉報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這是在破壞規(guī)矩,更是在玩火自焚!
這一刻,他心中興奮到了極點,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意,幾乎都已經(jīng)看到了安江墜落萬丈深淵,永無翻身之地的畫面。
安江完蛋,舔腳,還舔個屁!安江給他們兩口子舔腳還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安江完蛋,秦盼兒必然是更加瞧不上安江了,到時候,他林鵬飛豈不是有可能吃飽,真跟小姨子穿一條褲子?!
“告訴你的家里人,春雨市長的心眼可不太大!惹惱了他,你們一家人都沒好果子吃……”但在這時,鄭開澤看著林鵬飛臉上的笑容,生怕這貨因為和安江的矛盾,非但不勸安江,反倒是煽風點火,當即又加了一句,然后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要去見見楊蕓和安江,要問問他們兩個,是不是瘋了?
“安江,你這個混賬羔子!”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nèi)的林鵬飛身體激靈靈一個哆嗦,臉上笑意全無,只剩下無邊的惶恐和畏懼。
鄭開澤的提醒讓他忽然想到王春雨一直有個針鼻市長的綽號,說的便是王春雨平時看起來笑吟吟的,可是心眼比針鼻還小,得罪他的人,下場都極慘極慘。
據(jù)說曾經(jīng)市政府的一位秘書因為單獨面見王春雨的時候叫了一聲王副市長,而不是尊稱王市長,王春雨當時笑呵呵的,轉(zhuǎn)過頭來,就把那個秘書直接調(diào)去了長崗林場調(diào)研了六個月。
長崗林場那是什么地方,萬里荒蕪人煙,晚上還有狼叫喚,那個秘書是支筆桿子文人,哪里吃得了這種苦,只待了一個月,就灰溜溜的打報告辭職了。
只是叫錯名字,王春雨就下這樣的黑手,更不必說安江這次還是舉報王春雨貪污受賄,王春雨必然要動雷霆震怒。
到時候,這位針鼻市長要摁死的,只怕就不止是安江一個人,連帶著他也跑不了,照樣要跟著吃瓜落。
他千辛萬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爬到了現(xiàn)在這個位置,可不想得來的東西因為安江這個混賬羔子一朝成為泡影。
而且古語可是有,破家的知縣,滅門的府尹!
風傳王春雨可能會摘掉常務副的帽子,到時候,那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府尹了!
想到此處,林鵬飛額頭上已是沁出了一層冷汗,沒有任何遲疑,哆哆嗦嗦的從口袋掏出手機,迅速撥通了高玉蘭的號碼,聲音顫抖道:
“媽,趕快去縣委招待所!”
“安江那個王八蛋瘋了,他要舉報王春雨副市長,他要把我們一家人全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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