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整個首都軍區(qū)都在掌控之中。
向司令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溫寧聽到這兒,也徹底明白過來對方為什么要逼她嫁給向兵了。
現(xiàn)在很明顯,她要是不答應(yīng),今天肯定走不出這道門。
那索性就先答應(yīng),等出去再說。
想了想,溫寧道:“行,婚事我答應(yīng)了,不過陸叔叔那邊同不同意,就不是我能決定的?!?
向司令笑道:“只要你答應(yīng)就行,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
溫寧盡量壓抑心底的惡心不顯露在臉上,淡淡問:“那現(xiàn)在可以讓我離開嗎?”
本以為對方這下肯定能松口,沒想到辦公室里間的門開了——
向兵從里頭走了出來!
向司令看了兒子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既然溫同志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你帶溫同志進去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向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門口那抹俏影,快步走過去:“寧寧,聽到你愿意嫁給我,我很開心,你放心,我會輕點疼你,讓你舒服的……”
聽到這話,溫寧哪里還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真是下得好大一盤棋!
先讓她答應(yīng)結(jié)婚,再直接跟她生米煮成熟飯。
這樣她想反悔也不行,只能嫁給向兵!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你別過來!違背婦女意愿發(fā)生關(guān)系是要吃槍子的!”
溫寧一邊捂著胸口往后退,一邊余光快速瞥向四周,辦公室不大,一眼就盡收眼底,除了桌椅和書柜,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躲。
向兵眼神帶著癡迷,伸手向著她抓來:“呵,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當我媳婦兒了,我上我自己媳婦兒,不犯法!就算公安來了,也管不著我們夫妻快樂!”
“誰答應(yīng)嫁給你了!沒領(lǐng)證算哪門子夫妻?”溫寧閃身躲開,一下到了辦公桌前,抓起桌上的搪瓷茶杯就狠狠朝著向兵腦袋砸過去:“臭流氓,去死吧你!”
哐當,茶杯砸到向兵腦袋上,又當?shù)匾宦晱椈氐厣?,向兵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眼中閃過癡迷又變態(tài)的光,抬腿追向溫寧:“寧寧!別跑啊你,哥哥疼你!”
溫寧看著他那副猥瑣的模樣,都要惡心吐了:“滾開!滾!”
怒嚎之下,回頭看到站在角落冷眼旁觀,縱容兒子強暴婦女的向司令,溫寧更怒了:“也不知道你這樣的敗類是怎么當上領(lǐng)導(dǎo)的,你們?nèi)叶紣盒耐噶耍±?!人渣!?
上梁不正下梁歪,向兵這么惡心,因為當?shù)囊彩莻€變態(tài)!
向司令早就是油鹽不進的老油條,聽到溫寧這么罵,他臉色都沒變一下。
反正只要今天的目的能達成就行。
溫寧避無可避,躲無可躲,情急之下瞥向窗戶,想都沒想便飛快爬上窗臺,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死了也比被這種臭流氓糟蹋的好。
向兵見她寧死都不從,追過來的步子到底是遲疑了一瞬。
隨即雙手舉在半空,做了個安撫的姿勢,說:“寧寧,你別沖動,你嫁給我有什么不好的,以后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把錢都給你,給你買漂亮衣服穿,給你買吃,在單位我也可以幫你撐腰,那個周芳絕對不敢再惹你……”
向司令在旁邊補了一句:“小溫同志,現(xiàn)在大家都在禮堂,這辦公樓沒什么人,你跳下去,我馬上就能讓人給你收尸,還有人替我作證,證明你是自殺。你連遺書都沒留,所以你死了也是白死,還不如嫁進我們家。”
父子倆一個哄一個威脅。
覺得能拿捏住溫寧。
“就算白死也不嫁進你們家!一家子死變態(tài)!”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溫寧張口大罵,同時心底又控制不住地涌起濃濃的悲傷。
看來她跟陸進揚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即使改變了原書的走向,最后還是不能在一起。
再見了,陸進揚。
溫寧眼眶水霧彌漫,她咬咬牙,心一橫,眼一閉,就要往下跳。
忽然,
辦公室大門嘭地一聲被踹開。
一道閃電般的身影沖了進來,沖到窗戶邊,一把將她給抱了下來。
溫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人緊緊摟在懷里。
“陸、陸進揚?”
溫寧不可置信地看著如天神降臨般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怎么來了?嗚嗚嗚……”
溫寧再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淚從眼眶滾落。
后怕的不行。
她纖細胳膊圈住男人的脖子,埋進他寬闊溫?zé)岬男靥?,小聲的嗚咽?
她以為她今天必死無疑。
沒想到危急時刻,陸進揚會突然出現(xiàn)。
溫寧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淚浸濕了陸進揚胸前的軍裝,他什么都沒說,抱著她的胳膊用力收緊再收緊,緊到好像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里。
天知道剛才他在樓下看到她半個身子都在窗戶外面的時候,心臟都快停跳了。
來不及多想,瘋了一般沖上來。
還好他來得及時,她還沒來得及做傻事。
向兵父子在看到陸進揚進來的那刻,臉色大變。
向兵心虛地退回里面的套間,將門反鎖,躲起來。
反正天塌了有他爹給他善后。
而向司令果然不負兒子期望,留在原地,勉強維持住鎮(zhèn)靜的表情:“咳咳,小陸同志,你妹妹的脾氣還真是烈,我不同意她和向兵結(jié)婚,她就要跳樓?!?
聽到這話,陸進揚安撫地拍了拍溫寧的背,松開她。
然后起身,看也沒看向司令一眼,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眼底赤紅,迸射出凌厲光芒,拖著旁邊的樟木椅,大步朝著套間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他抬腳往門上狠狠一踹,嘭地一聲,木門應(yīng)聲倒地,他幾步跨進去,操起椅子照著向兵砸下去。
嘭——
“??!”
向兵的慘叫和椅子的撞擊聲同時響起。
木椅子直接斷成了兩截。
陸進揚還沒解氣,彎腰揪住向兵的衣服,拎垃圾一樣將他從地上拎起來,然后紅著眼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
拳拳入肉。
哀嚎聲不斷。
向兵鼻梁上的眼鏡直接砸凹進去,嵌在他臉上,碎鏡片扎進肉里,疼得他嗷嗷叫。
臉上更是青紫一片。
陸進揚動作太快,等向司令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向兵已經(jīng)被打得半條命都快沒了。
“陸進揚!”
“我命令你馬上住手!”
向司令看到兒子被打成這樣,虛偽的假面徹底碎掉,面色憤怒地朝著陸進揚咆哮。
同時伸手拔出腰間的配槍,對準陸進揚:“住手!再動我兒子一下,我一槍崩了你!”
軍區(qū)司令是有直接開槍的權(quán)限。
溫寧也反應(yīng)過來,對方到底是領(lǐng)導(dǎo),硬碰硬,她怕陸進揚吃虧。
她沖過去從后面抱住他:“哥,別打了?!?
“我沒事兒,真沒受傷,為這種渣滓不值得。”
許是聽見她的聲音,陸進揚動作停下來,慢慢轉(zhuǎn)頭,溫寧趕緊拉住他的手,緊握住掌心,“我真的沒事,你來得很及時,我沒吃虧,也什么都沒發(fā)生?!?
聽到這話,陸進揚眼底的赤紅才漸漸退去。
理智恢復(fù)了一點,聲音嘶?。骸罢鏇]被欺負?”
溫寧趕緊點頭:“沒有,他們想欺負我,我才爬上去打算跳樓。”
陸進揚狠狠松了口氣。
他看到她坐在窗戶要跳下去那一刻,還以為她被欺負了,一般女同志被欺負,都想著一死了之。
“我們走。”陸進揚冷靜下來,牽著溫寧的手往外走。
他看都不看向司令一眼,全然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站??!”
向司令怒了,一張老臉五官橫飛:“陸進揚!我好歹是軍區(qū)司令員,你當著我的面就敢隨意打人,嚴重違反軍紀,咱們軍事法庭見!”
陸進揚停下腳步,毫不畏懼地對上向司令的視線,冷冷道:“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有什么遺,現(xiàn)在抓緊想。”
向司令面色一愣,還沒消化他話里的含義,便見紀檢督查小組的幾位同志帶著一批人涌了進來。
“向偉同志,我們接到舉報,你在軍區(qū)任職期間,貪污、受賄、挪用公款、濫用職權(quán),經(jīng)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多方調(diào)查,已經(jīng)收集到足夠的證據(jù),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前來抓捕的軍人將向偉包圍,個個荷槍實彈。
向偉身上的槍被人卸下。
他整個人面色慘白,如遭雷擊般踉蹌了幾步,隨后便像破布袋一般滑坐到地上,被人拖著押了下去。
向兵也被帶走。
陸進揚和溫寧走在最后面。
“沒事了?!标戇M揚聲音沙啞,抬手擦了擦溫寧眼角的淚,想到兩人已經(jīng)不是處對象的關(guān)系,又克制地放下。
溫寧能感受到他想觸碰又收回的手,睜著一雙水霧濛濛的眸子,眼尾濕紅,可憐巴巴地望住他,聲音哽咽:“陸進揚,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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