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立刻拿出自己準(zhǔn)備的幾張素描和攝影作品集。
基于她剛才現(xiàn)場創(chuàng)作了一幅春聯(lián),周芳沒敢再質(zhì)疑她的實力,而是換了個角度:
“溫同志好像對我們的選拔考試特別了解?提前都把所有東西準(zhǔn)備好了。”
“提前”兩個字她刻意咬重,暗示溫寧有關(guān)系。
溫寧笑容不變:“確實是提前準(zhǔn)備的。因為主席說過,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每次作戰(zhàn)要有必要的準(zhǔn)備,力求在敵我條件對比上有勝利的把握。所以看到招考公告的時候,我就特地找到宣傳科的同志,了解這個崗位涉及的工作內(nèi)容,需要具備什么樣的水平素質(zhì),根據(jù)這些要求,我才提前準(zhǔn)備好作品集?!?
中年男人驚愕道:“溫同志看過主席寫的《解放戰(zhàn)爭戰(zhàn)略方針》?”
看這本書的年輕同志不多,都是部隊上了年紀(jì)的人,中年男人就是其中一個。
溫寧點頭:“閑暇時候就愛看主席的書,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看得更高更遠(yuǎn)?!?
不是閑暇,而是整個高中政治課還有大學(xué)思修課,她學(xué)的都是這些東西,簡直爛熟于心。
“好一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中年男人抿唇品了幾秒,贊賞地道,“溫同志年紀(jì)不大,卻相當(dāng)有格局!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在,國家有希望!”
“溫同志,回家等通知吧?!?
溫寧不知道中年男人的身份,但是他這么說完之后,周芳的臉色十分難看,杜春梅卻喜氣洋洋的看著她。
溫寧沒有多問,朝三人鞠了個躬,從考場出來。
出來之后,溫寧整個人才徹底松了口氣,終于是考完了,至于最后能不能考上,那就得看周芳會不會再作妖了。
反正她該做的都做了,盡力了。
溫寧走下樓,剛才精神高度緊張,顧不上身體的痛,現(xiàn)在整個人放松下來,便感覺腿和手腕疼得厲害。
她走到旁邊的僻靜處,撩起袖子,發(fā)現(xiàn)手腕的肌膚已經(jīng)變成了紫紅色,比之前的青紫色看起來還要嚇人,輕輕一碰就疼得倒吸涼氣。
再撩起褲管查看,小腿肚上也是一片斑斕,又黃又青又紫,身上她不方便查看,但肯定也有地方腫了,不然不會全身火辣辣的痛。
溫寧咬著牙起身,準(zhǔn)備往外面走。
沒走兩步,便一眼看到停在北樓對面的吉普車。
陸進揚站在車前,雙手抱胸,后背靠著車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寧的方向。
兩人視線相對,陸進揚沉聲開口:“過來?!?
溫寧忍著痛,慢慢踱步過去。
“送你去醫(yī)院?!标戇M揚解釋了一句,接著替她拉開車門,看著她坐進去后,再順便幫她把安全帶系上,關(guān)上車門。
車子很快啟動,出了文工團,往軍區(qū)醫(yī)院。
到醫(yī)院門口,溫寧要下車,陸進揚讓她等著,然后不知道從哪里推來了一輛輪椅,示意她坐上去。
溫寧還有些受寵若驚,自從上次她掉馬之后,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一直有點尷尬,沒想到陸進揚會親自送她去醫(yī)院。
“謝謝。”溫寧不是沒良心的人,她坐上輪椅,真心實意地跟陸進揚道了聲謝。
陸進揚嗯了聲,叮囑她坐好,接著雙手握住輪椅把手,推著她直接去了外科。
秦蘭就在外科診室。
她今天沒有安排手術(shù),在辦公室坐診,這會兒也沒什么病人,正跟護士小陶聊天。
乍一下看到自己兒子和溫寧進來,秦蘭吃了一驚:“小溫,進揚,你們怎么來了?”
陸進揚簡意賅:“帶她過來檢查?!?
她,顯然指的溫寧。
一旁的護士小陶聽到這話微微吃驚,秦醫(yī)生的兒子居然推著個女同志來看病?
小陶見過幾次陸進揚,印象里他都是冷冰冰的形象,帥是很帥,可帥得太有距離感,女人見了會自卑的程度。
有次他來軍區(qū)醫(yī)院體檢,有個年輕漂亮的女醫(yī)生主動跟他搭話,話里話外打聽他有沒有處對象,結(jié)果他連個正眼都不給,那傲勁兒,直接把女醫(yī)生給臊得臉色漲紅。
小陶打量著輪椅上的溫寧,白玉一樣的人兒,巴掌大的臉,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唇紅齒白,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嬌艷得就跟剛開出的花兒似的,小陶瞬間醍醐灌頂,怪不得秦老師兒子對她們醫(yī)院的院花女醫(yī)生看都不看一眼,原來人家喜歡的是這種絕色!
小陶心中感慨,秦蘭一顆心卻只注意到溫寧坐著輪椅,緊張的視線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小溫,你沒事兒吧?哪里受傷了?”
溫寧沒瞞著,拉開自己衣袖和褲腿,露出受傷的地方:“早上出門的時候,被自行車撞了?!?
秦蘭看著她手腳處青青紫紫的一片,既心疼又嚇了一跳:“哎呀,怎么撞成這樣,身上還有傷口嗎?”
溫寧搖頭。
秦蘭還是不放心地說:“不行,我得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秦蘭把溫寧推到圍擋后面,拉上簾子,又轉(zhuǎn)頭囑咐小陶進來幫忙。
陸進揚自覺走到診室外面等著。
秦蘭幫溫寧解開襯衫扣子,一邊查看她身體有沒有外傷,一邊用手在她身上摁來摁去。
“這里疼嗎?”
“這兒呢?”
一連摁了好幾個地方,溫寧都說不痛,秦蘭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沒有傷到內(nèi)臟器官,不過還是拍個片子確認(rèn)一下更放心。
溫寧襯衫脫了,只剩一件貼身的小背心裹著白潤飽滿,腰細(xì)得只有一掌寬,秦蘭檢查的時候不可避免地看到她的身體,只覺得滿眼雪白,摸上去更是凝脂一般,心道真是尤物,這要嫁人了,不知道要被男人疼成什么樣,女人見了只有嫉妒的份兒。
小陶心中更是震驚,看得眼睛都不轉(zhuǎn)了,身為護士,看多了病人的身體,但這是唯一一個皮膚白細(xì)得一個毛孔都看不見,那圓滿,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不夠,女人看了都要流鼻血的程度,就連肚臍眼都長得又圓又小,仿佛女媧精雕細(xì)琢的一般。
秦蘭幫溫寧把衣服穿好,吩咐愣著的小陶從旁邊的藥柜里取出一瓶棕黃色的藥酒,又對溫寧道:“過會兒我?guī)闳ヅ膫€片子,現(xiàn)在先幫你涂點消腫化淤的藥酒?!?
“好,謝謝秦阿姨?!睖貙幑郧傻攸c頭。
秦蘭用鑷子夾了一團棉球,蘸了藥酒,一點一點給她擦拭手腕腫脹的地方,“這個藥酒效果好,但就是勁兒大,像火烤似的,你要是疼就喊出來。”
藥酒涂上去,果然火辣辣的,溫寧痛得倒吸涼氣,但她一聲都沒吭,努力憋著氣,緊咬下唇。
秦蘭心疼地道:“沒事兒,痛就喊出來。”
溫寧憋得眼眶都紅了,最后小貓兒一樣哼唧了聲。
診室門外,陸進揚雙手垂在身側(cè),筆直矗立在門口,他耳聰目明,聽力比尋常人要靈敏得多,幾乎是溫寧出聲的瞬間,他耳朵就捕捉到了。
午夜夢回,他對這樣的聲音再熟悉不過,每次他把她壓著欺負(fù)狠了,她就會這樣哼唧,陸進揚喉頭微滾,一股灼熱從后背涌到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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