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從盤子里夾了一筷子菜花放進(jìn)嘴里。
“啊呸!”下一秒,她捂著嘴,把菜吐了出來。
秦蘭緊張地望著她:“怎么了這是?”
周怡一臉難以說的表情,指了指桌上那盤臘肉炒菜花,“你們嘗嘗。”
蔣靜伸出筷子去夾。
一秒后,桌上響起一道干嘔的聲音。
蔣靜趕緊端起水杯,連喝了幾口水漱口,壓下惡心后才開口道:“張嬸,這菜花都餿了!你自己嘗嘗!”
菜花餿了?張嬸狐疑地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菜花打算往嘴里放,還沒吃進(jìn)去就聞到一股餿味:“這不可能啊,我中午才切開的,淘洗了好幾遍,還用鹽水泡過,不可能餿了?!?
秦蘭瞧著不對勁,也夾了一朵菜花,沒吃,鼻尖學(xué)著張嬸那樣湊近了聞:“還真有股餿味,這是怎么回事呀張嬸?”
張嬸也無辜:“我也不知道……”
蔣靜還在犯惡心,聽到這答案,不悅地質(zhì)問道:“菜你切的,你洗的,你炒的,你怎么會不知道?”
張嬸為難地看了眼葉巧:“這菜不是我炒的,是小葉炒的,洗菜的時候我聞著都沒什么問題?!?
桌上的人視線便齊刷刷地落到葉巧身上。
葉巧在眾人的打量下,伸手夾了一朵菜花聞了一下,臉色漲紅:“我、我就放了點醬油,沒放別的調(diào)料,我也不知道怎么會是這種味道……”
張嬸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腦門:“哎喲,你別是把我給花漚的肥當(dāng)成醬油給放進(jìn)去了吧,我說怎么一股餿味呢!裝肥的瓶子就是以前用過的醬油瓶,我昨天放墻角,準(zhǔn)備今天給花施肥的?!?
“小葉啊,你有幫忙的心,嬸子感謝你,但嬸子真忙得過來,不用你幫我。”
張嬸忍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而剛才吃過花菜的蔣靜和周怡母女,聽到是漚的肥,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周怡氣不過,尤其是剛才自己親媽還表揚葉巧能干懂事來著,這算哪門子能干呀?
添亂還差不多!
周怡抬手捂著胸口,眼神嫌惡:“不會做飯就別做,瞎出什么風(fēng)頭!”
周怡性子驕縱,說話也不分個場合,葉巧有種被她扯掉偽造的窘迫感,臉色比豬肝還紅,喃喃道,“我就是想幫張嬸干點活,沒有別的意思?!?
蔣靜現(xiàn)在還犯惡心呢,也顧不上拉著自己女兒。
周怡便繼續(xù)口不擇地道:“想幫忙還是想掙表現(xiàn)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沒聽張嬸說嘛,人家忙得過來不用你幫,你還上趕著去添亂?!?
葉巧被周怡說得眼圈通紅,要哭不哭的樣子。
等周怡都說完了,蔣靜才出聲呵斥自己女兒道:“住嘴!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呢!”
然后又轉(zhuǎn)身安撫葉巧:“小葉,我們周怡說話直,你別往心里去啊,阿姨跟你道歉?!?
母女倆一唱一和,把葉巧搞得沒話說,紅著眼睛看了看蔣靜,又看了看秦蘭:“蔣阿姨,秦阿姨,對不起……”
秦蘭看她那樣也挺可憐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guān)系,你蔣阿姨不是外人,不會因為這點事跟你計較,以后做飯的事還是交給張嬸吧?!?
“來,給你周怡姐盛碗雞湯喝,你周怡姐最喜歡喝張嬸燉的雞湯。”
秦蘭想緩和葉巧和周怡的關(guān)系。
葉巧也上道,隨即便起身道:“我去廚房盛吧,桌上的湯涼了。”
葉巧去廚房盛了碗湯,湯挺燙的,她手指小心地扣著碗邊沿,給周怡送過去。
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葉巧腳下不知道踩到什么,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撲了一下,手里的碗也往前一飛,滾燙的雞湯直接澆到了周怡身上。
“??!”
周怡痛苦地捂著胸口叫了起來。
葉巧嚇傻了,蔣靜也嚇傻了,所有人都嚇傻了。
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愣了一秒,蔣靜一把推開站在原地?fù)趼返娜~巧,扶著自己女兒就往廚房跑。
一面扯開周怡的衣服,一面著急忙慌地擰開水龍頭,把女兒推到水龍頭下,讓涼水不斷沖洗胸口。
胸口火辣辣的觸感,即使是涼水也澆不滅,周怡當(dāng)即就痛嚎起來:“媽,好痛……”
“我會不會被燙出疤?。俊?
蔣靜心肝脾肺都痛:“乖乖,不怕不怕,再沖一會兒就好了?!?
蔣靜是軍區(qū)醫(yī)院的護士,處理過燙傷患者,知道第一時間必須要用涼水沖洗皮膚。
秦蘭回過神,趕緊上樓去翻找燙傷藥膏。
還好之前陸耀不小心被熱茶燙傷,家里有一只沒用完的藥膏。
拿到藥膏,秦蘭趕緊去廚房。
周怡還在水龍頭下沖洗,這個時候秦蘭也不好替葉巧說話,只是焦急地站在一旁,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拿著藥膏,準(zhǔn)備隨時替周怡上藥。
飯桌邊。
葉巧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眼神慌亂地盯著廚房的方向,想進(jìn)去幫忙,又怕進(jìn)去了被罵,更怕萬一周怡被燙得留疤,自己還要負(fù)責(zé)。
溫寧坐在餐桌邊,欣賞著葉巧焦急又害怕的模樣,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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