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衛(wèi)邊,房云適便策馬往回狂奔。
為了這次出使,呼羯單于特意給他配了一匹耐力極強(qiáng)的寶馬。
房云適一路疾馳,終于在天黑后半個時辰趕到呼羯單于位于雁回山下的大營。
房云適一進(jìn)來,呼羯單于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他出使的情況來。
房云適不敢隱瞞,將整個過程詳細(xì)的說出來。
連帶著他被大乾那些人羞辱的過程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好像,他這次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然而,呼羯單于卻絲毫不關(guān)心他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房云適剛說完,呼羯就看向身旁的伽遙。
他沒見過云錚,但對云錚的名字卻耳熟能詳。
他萬萬沒想到,六年前被他們打得丟盔棄甲的文帝,竟然有個這樣的兒子。
文帝六年前的恥辱,終究還是被他這個兒子洗刷了。
如今,危機(jī)反倒是來到北桓這邊。
北桓這邊,最了解的云錚的人,非他這個寶貝女兒莫屬。
這個事,伽遙自然是最有發(fā)權(quán)的。
伽遙稍作思索,又問房云適,“云錚看到我給她的信是什么反應(yīng)?”
房云適仔細(xì)的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回道:“應(yīng)該算是高興?!?
高興么?
伽遙再次思索,旋即苦笑道:“云錚多半看穿我們的目的了?!?
“為何?”
呼羯單于疑惑的詢問。
伽遙開出這樣的條件,難道云錚不應(yīng)該高興嗎?
“云錚很狡猾,而且,也是個從不肯吃虧的人?!?
伽遙蹙眉道:“云錚此前寧肯跟我們正面死戰(zhàn),都不愿意交出那些地薯,說明他也知道那些地薯的重要性!云錚亡我北桓之心不死,應(yīng)該不可能拿地薯跟我們談!他說要跟我在白狼湖再談,多半是故意麻痹我們……”
北桓如今的困境,他們知道,云錚自然也知道。
云錚只想趁著這個機(jī)會讓北桓的情況越來越糟,從而覆滅北桓。
以云錚為人做事的方法,他不會給北桓喘息的機(jī)會。
聽著伽遙的話,呼羯不禁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事怕是有點麻煩啊!
“不管如何,我們必須盡快解決掉勃欒!”
呼羯眼中寒芒閃動,“勃欒已經(jīng)回到了察合部,正在召集舊部,再給他幾天時間,他肯定會召集更多的人馬……”
他們設(shè)計殺了勃欒的兩個兒子,跟勃欒已經(jīng)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到了這個地步,就只有將勃欒和他的勢力徹底消滅,才能讓北桓避免陷入內(nèi)亂的局面。
海哲聞,立即迫不及待的說:“咱們不需要管那么多,直接殺向察合部!趁著勃欒還沒召集到多少人馬,一舉將其徹底消滅!”
“真有你說的那么容易,我們還需要這么折騰?”
伽遙沒好氣的看向海哲,“現(xiàn)在,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勃欒,而是云錚統(tǒng)領(lǐng)的北府軍!我們一旦大舉進(jìn)攻勃欒所部,云錚肯定會趁火打劫!”
如果只是一個勃欒,他們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勃欒只是個麻煩。
而云錚,才是致命的威脅!
他們必須要防備云錚!
不防備云錚,他們還沒消滅勃欒,云錚怕是已經(jīng)把他們的主力給消滅了!
聽到伽遙的話,海哲心中莫名火起,沒好氣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勃欒召集舊部?我北桓兒郎,何時這么前怕狼、后怕虎了?”
海哲對伽遙很是不滿。
她是自己的妹妹,竟然還敢以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
要是她領(lǐng)軍以來打過很多勝仗,他也不說了。
但伽遙領(lǐng)軍以來,還不是連戰(zhàn)連???
她一個敗軍之將,有什么資格這么跟自己說話?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