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聲分不清是人,還是野獸的嚎叫,在室內(nèi)響起。
老尹的嘴頃刻間變成臉盆一般大小,他的整個頭顱扭曲且迅速膨脹,臉頰上浮現(xiàn)出癩蛤蟆一樣的毒囊,散發(fā)著腥臭之氣。
“噗嗤!”
血盆大口,從上至下,竟直直的將黑袍女人上半身吞了下去。老尹嘴中流著粘稠的液體,牙齒變成了一掌多長的尖銳形狀,狠狠地撕咬。
牌桌旁,叼著煙的青年反應(yīng)也很快。他閉上雙眼,口中散發(fā)出奇怪的尖銳聲響,正在通知周圍的同伴。
“刷!”
黑袍女人后退了一步,身軀竟如幻影一般,直接從老尹的口中穿過,毫無阻隔,毫無損傷。
她緩緩落在地面,青銅面具還泛著詭異的笑意,左臂的一只袖筒,已經(jīng)被老尹撕扯掉了,這讓她露出了一條纖細(xì)且漆黑的手臂。
大廳內(nèi),光影綽綽,眾人仔細(xì)一看,她的那條手臂……竟然像是個影子。
老尹一雙眼球已經(jīng)凸了出來,散發(fā)著幽綠色的光芒,不可置信地看著黑袍之下的影子軀體,本能呢喃了一句:“你是滬上詐騙商會的那個——狩獵人?!我們沒仇啊,你過線了?!?
“關(guān)燈!”
“刷!”
旁邊的女人大喊了一聲。
號稱賭博就是為了贏錢的那個中年,只雙眼一瞪,屋內(nèi)的吊燈就盡數(shù)碎裂。
一二層樓變得漆黑一片,在無光的環(huán)境下,影子也自行消失了。連老尹在內(nèi)的四個混亂陣營玩家,全部展現(xiàn)出了神異。
“嗚嗚……!”
微風(fēng)從敞開的窗戶和房門吹進(jìn)室內(nèi),發(fā)出簌簌的聲響。
“你過線了,這是要開戰(zhàn)的?!崩弦肱?,但是又不敢靠近有光的地方,只張著血盆大口,不停地看向四周:“我們和詐騙商會……?!?
“從你們幫助大學(xué)城的犯罪玩家開始,我們就有仇了,死仇!”那女人的聲音在室外響徹。
“嘭!”
“嘩啦!”
一扇正常大小的窗戶,突兀地爆裂開來,一道倩影沖進(jìn)室內(nèi)。
“不要靠近有光的地方,拖延時間!”女人尖銳的喊聲響起。
“嘭!”
“嘩啦啦!”
“……!”
漆黑的室內(nèi)接連響起重物墜地、物品打碎、哀嚎慘叫,以及身體被利刃刺透的聲響。
這些聲音突然炸起,又迅速消失,歸于平靜。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xù)了不到一分鐘,室外一陣微風(fēng)拂過,濃重的血腥味飄向街道。
安靜,徹底安靜后,大廳內(nèi)亮起手機(jī)屏幕的光芒。
沉重的麻將桌旁,一位身著紅裙,同樣戴著青銅面具的女人,抬屁股坐在了桌面上,并順手拿起了老尹的手機(jī)。
這女人的面具與影子的面具,雕刻的樣貌一樣,但表情卻不同。那個是燦爛的笑著,而這個卻是嚴(yán)肅的,冰冷的。
她坐在麻將桌上,拿著手機(jī)對著老尹的臉掃了一下:“……你的朋友們趕來之前,我至少能殺你一百次,你覺得呢?”
地面上,看不清身形的老尹,毫不猶豫地回應(yīng)道:“老板帶走了賀先生,他們在哪兒,我也不清楚?!?
“嗯,那你還有什么價值嘛?”聽聲音,這紅裙女人應(yīng)該是個年輕的姑娘。
“我真的不知道賀先生在哪兒,真的不知道!他也不是傻子,昨天大學(xué)城出了那個事兒,守歲人都恨不得把他們挫骨揚(yáng)灰……?!崩弦曇纛澏叮骸澳阌X得,他們會告訴我,自己藏在哪兒嘛?我沒有撒謊,是老板帶他們走了……?!?
“是那個瘸子,對嘛?”紅裙姑娘又問。
“對?!崩弦圻埸c頭。
“哦,他們有幾個人?”
“一共來了九個人,大學(xué)城死了兩個,還剩下七個,階段最高的玩家是賀先生。他是二階,神異能力非常強(qiáng)。他們的目標(biāo)是一個叫任也的新玩家,那小子是從監(jiān)獄里被提出來的?!崩弦獰o不:“這小子被守歲人貼身保護(hù),賀先生他們動手不便,所以就要抓他的妹妹?!?
“為什么沒動任也的父親?”姑娘語氣平淡。
“因為沒找到,他父親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賀先生和老板正在查。我知道的……真就這么多了?!崩弦曇纛澏叮骸澳惴帕宋野伞笄竽懔??!?
“哦!”
“噗嗤!”
一陣寒光閃爍,老尹瞬間安靜了下來。
“啪!”
穿著紅裙的姑娘從麻將桌上跳下來,邁步走向窗口處。
室外,月光柔和,影子坐在窗臺上,迎著微風(fēng),軀影介于黑暗與微光之間,正略顯俏皮地蕩著一雙小腳丫……
“刷!”
紅裙姑娘邁步上了窗臺,輕拍了拍影子的肩膀:“我們走嘍?!?
“嗖!”
影子回過頭,仰面而倒,軀影慢慢變薄,成紙片人形狀,重新回到了紅裙女人的腳下。
她的衣裙輕輕擺動,走在小區(qū)的綠蔭下,撥通了賀先生的號碼。
“喂?今晚我不方便……。”賀先生開口就奔主題,一點廢話都沒有。
“嘿,我們玩?zhèn)€游戲。你藏,我找。不過……輸了的那個,是要死的哦?!奔t裙姑娘有些俏皮,也有些瘋批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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