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鈴鐺會,還真是個非常龐大的邪惡組織啊?那柳玲兒死之前說的話,肯定也不是在吹牛批嘍。
瑪?shù)?,還沒出新手村,就得罪了這樣的“團伙”,多少有點晦氣啊。
任也壓住心中那一丟丟的煩躁情緒,皺眉反問道:“國內能允許有這樣的組織存在,我怎么就不信呢?你們這工作能力也不行啊,對得起納稅人嘛?”
許鵬笑吟吟地起身,背手問道:“從古至今,法律完善了這么久,那為什么還會有罪犯?”
“罪犯肯定是有的,但龐大的犯罪組織沒有啊。起碼明面上是這樣的?!币徽f到自己的專業(yè)上,任也顯得非常自信。
許鵬搖了搖頭:“我再問你,就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來講,如果一心想不顧后果地殺人,那你覺得自己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任也聽到這話怔住,并且瞬間在腦中聯(lián)想了一下。如果動用《春風如意圖》制造執(zhí)念幻境,再配合上魅惑技能和鎮(zhèn)國劍,那他單純想要犯罪殺人的話,可能一個縣,不,或者是一個市的警力……在短時間內都很難制止他的暴行,并成功將其抓獲。
只稍微想了一下,任也就皺起了眉頭。
許鵬看向他:“你現(xiàn)在明白了嘛?一個剛剛接觸星門的新手玩家,在擁有神異能力后,就已經不是常規(guī)警力可以控制的了,現(xiàn)有的法律很難約束他們。更何況,邪惡陣營的玩家,性格都很偏執(zhí)和瘋狂,他們可能因為很小的一件事兒,就釀成常人無法理解的慘案。這就像是……一個鐵的規(guī)則,把人禁錮久了,而當他擁有打破規(guī)則的能力時,就會產生報復性的行為一樣?!?
任也點頭,表示贊同:“這種偏執(zhí)和瘋狂,是星門帶給他們的影響嘛?”
許鵬眼神一亮:“聰明。星門對人的性格,的確會產生很大影響。比如我聽說有一種惡人系的職業(yè)傳承,就只挑選那些在現(xiàn)實世界中自殺死了的人,成為玩家。你想想看,什么樣的人會自殺?大部分都是生前對世界絕望,對人生絕望,對各種情感絕望的人啊。他們在繼承這種傳承后,性格上的缺陷,就會被進一步放大……所以混亂陣營的玩家,很多行為都無法被理解?!?
“星門不會約束這樣的人嘛?”任也非常好奇。
“星門是不分善惡的,是極致客觀與公平的?;蛘哒f,它認為善惡都是真實存在的,誰也無法抹殺誰?!痹S鵬思考了一下回應道:“唯一的約束就是,我們秩序陣營的職業(yè)玩家,一旦作惡過多,比如頻繁殺人,搶劫之類的,那就會徹底墮落,進入混亂,甚至連職業(yè)走向都會受到影響。簡單來講,就是徹底黑化。”
“我懂了。”
“現(xiàn)實世界中,現(xiàn)在大體分為三個陣營。第一個,就是我們所在的秩序陣營,國內的代表勢力,自然是我們官方成立的守歲人。還有就是自由陣營,代表勢力有,詐騙商會,菜多多玩家交流會等等。而混亂陣營的勢力就比較多了,代表的有鈴鐺會,掠食者聯(lián)盟,路邊狗等一系列組織?!痹S鵬話語簡潔:“三個陣營,目前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大家在現(xiàn)實世界中都保持克制,有私怨,就在星門內解決,并且誰死誰活,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但如果你在現(xiàn)實中搞出動靜,官方組織就一定會出手。當然,執(zhí)法必須要有證據?!?
任也沉默良久后,試著總結道:“因為混亂陣營的玩家,具備了擾亂社會現(xiàn)狀的神異能力,破壞力太強,并且只要星門存在,就無法將其徹底根除,所以,微妙的平衡就形成了。他們只要不太過分,咱們也給他們相應的生存空間,以防這些玩家破罐子破摔,釀成無法估量的恐怖事件,對嗎?”
“精準?!痹S鵬齜牙一笑:“跟你聊天不累?!?
任也眨了眨眼睛:“那守歲人中,如果有人墮落,有人犯法了,怎么辦?也要殘酷地執(zhí)行家法嘛?”
許鵬驕傲地揚起下巴:“守歲人中極少會出現(xiàn)叛徒,或者是墮落玩家?!?
“不可能,吹牛批!只要是人,就不可能這么純粹,這是人性問題?!比我哺静恍拧?
“呵呵?!痹S鵬也不爭辯:“等你真正成為守歲人,去了總部,接受一個盛大的加入儀式,你就會明白,我為什么這么說了?!?
“我覺得你在給我洗腦……?!比我侧椭员?。
這倒不是他的心多臟,而是他見過太多罪惡了。在邊境,就有一些曾經立過功的同事,最終倒在了犯罪分子的腐蝕下。
還是那句話,這是不可逆的人性。
“好吧,今天說得夠多了,我們的課就到這里?!痹S鵬瞧著他,慢慢悠悠地叮囑道:“我給你的內部書籍和資料,你回去認真看一下。”
“好的?!比我财鹕?,剛要拿起桌上的書籍,就看見許鵬的兩個鼻孔噴出了鮮血。
“滴滴答答……!”
鮮血從鼻孔流出,宛若大姨媽來的第二天,量很大。
“臥槽,你怎么了?!”任也驚訝地指著對方臉頰:“庫庫冒血啊。”
許鵬摸了一下鼻孔,又對著鏡子照了一下,這才淡定地回道:“不要緊……藥效來了……嘔……嘔……!”
話還沒等說完,許鵬沒來由地干嘔兩聲,隨即張開大嘴,吐出了大量的中藥湯和穢物。
一股惡臭味飄蕩,任也看著地上黏黏糊糊的嘔吐物,剛開始只是眉頭緊鎖,但他細細一觀察,卻發(fā)現(xiàn)那一灘穢物中,正有兩個非常小的蟲子在蠕動。
只這一眼,任也頭皮發(fā)麻,胃里一陣翻騰:“臥槽……你吐出來的是什么啊?怎么還有活物呢?!”
許鵬沒有理會任也,只一邊捂著鼻子,一邊低頭從穢物中把那兩條蟲子撿起來,隨即重新扔在了嘴里咀嚼。
吃完,他很陽光的一笑:“就為了這倆蟲子,才熬的這副藥。不能浪費了……!”
“嘔……!”
任也實在忍不住了,一口噴出來:“你是我見過最惡心的人……沒有之一……!”
“你吃午飯不?”許鵬用紙巾擦了擦剛來的大姨媽,很禮貌地問。
“嘔,嘔嘔……!”任也吐得臉都白了。
“行,那你休息一會,我去找一下頭兒。”許鵬慢悠悠地離開:“哦,對了,把地擦了,新人都要干活的。”
五分鐘后,許鵬來到黃維的辦公室,看著一臉蠟黃的領導說道:“頭兒,你這精神狀態(tài)不行啊,吃點調養(yǎng)的藥不?”
“你有事兒沒?”黃維抬頭。
許鵬拿出手機回應道:“我聯(lián)系上那個販賣信息的玩家了?!?
“他開價了?”黃維立馬打起精神問。
“他說,不跟守歲人做生意,給多少錢都不賣咱。”許鵬如實回道。
“瑪?shù)?,太猖狂了!查查他的身份,看他犯過罪沒。”黃維拍案而起。
……
晚,八點四十左右。
滬市,青輔區(qū),一家小賓館的房間內。
小戰(zhàn)狼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
對面,從湘江而來的賀先生,身邊只站著兩個隨行人員,一位賊眉鼠眼,長相猥瑣;另一位,體態(tài)很胖,此刻正用保溫杯,喝著散發(fā)濃重腥臭味的液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小戰(zhàn)狼在群里公布了信息后,賀先生就給出了一個吊打所有買家的價格,所以,雙方就有了這次碰面。
“看貨吧。”賀先生拿著一面小銅鏡,正在欣賞著自己的絕世容顏。
“刷!”
小戰(zhàn)狼也沒磨嘰,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a4紙,輕巧地擺在了桌面上。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賀先生看完紙上的信息后,輕聲反問:“為什么沒有靖國長公主墓的細節(jié)信息?”
“大哥哎,這是信息售賣,我要一次性給你看全了,那你還能結賬嘛?”小戰(zhàn)狼翻了翻白眼:“我們都專業(yè)一點,好嘛?”
“也對?!?
賀先生點了點頭:“你也是這個清涼府內的玩家嘛?”
“我要是這個星門的玩家,那我還會把信息賣給你嘛?自己留著不香嘛?!”小戰(zhàn)狼淡淡地回應道:“我做了一個古代的星門任務,得到了這個信息。我覺得一個公主墓介紹得這么詳細,肯定跟別的星門有關,所以就拿出來賣嘍?!?
“哦,是這樣?!辟R先生起身:“你等我一會,我證實一下,你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沒問題。”小戰(zhàn)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