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公布了“逆天改命”的任務(wù)后,很多普通玩家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這熬了整整二十天,終于算是見到曙光了,眼看就可以回家了。
大吉安全屋內(nèi),不少玩家都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聚在一塊相互交談,表現(xiàn)得比之前熱情了很多。
“今晚最后一班車了,有一塊接任務(wù)的嘛?”
“我有探查新集書店的任務(wù),有一塊的嘛?最后賺點源子和籌碼,回家啦,回家啦!”
“帶我一個,我去!”
“兄弟,晚上你要參加逆天改命局嘛?”有人小聲問道。
“參加個屁?!币粋€青年搖頭,臉色陰沉地回道:“踏馬的,我被一個王八蛋盯上了。他昨晚把我洗了,我就剩下不到五千的籌碼了,要跑任務(wù)的話,零點之前肯定湊不齊三萬籌碼了。我準(zhǔn)備去賭博場所試試,成了就去,不成就等著回家了。”
“行吧,看開點,最起碼咱把命保住了?!?
“……!”
一群玩家,站在安全屋內(nèi)各自聊著。
任也也找到了楊老頭:“大爺,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上桌搏一把?籌碼我給你出,算是這幾天……你幫我?guī)返男量噘M(fèi),嘿嘿。”
楊老頭愣了一下,立馬擺手:“不去了,我這一輩子也沒有那個暴富的命。而且賭博這東西,兜里越空越容易輸,還容易上頭。萬一把兜里這倆遭錢給嘚瑟沒了,那這二十天不是白干了?我一會再跑倆任務(wù),然后就等回家了?!?
人各有志,這東西沒法勸。
況且,任也是打心眼里欽佩這位楊老頭,他真的活得非常明白,知道什么事是自己能駕馭的,也知道什么事是自己不能碰的。在現(xiàn)代社會中,這種人其實不多。
這座星門中,有七十八名玩家,一次賭博場所沒去過的,就只有他和王棟。
“行吧,那祝您一切順利!”
“你是干大事的人?!睏罾项^也拍了拍任也的肩膀,鄭重道:“小伙子,你早晚能在星門中搞出名堂?!?
“呵呵,為什么這么說?”任也問。
“德性。在社會中,有能力的人不少,但真正能駕馭自己能力的人,卻不太多?!睏罾项^咧嘴一笑:“人一旦站得高了,就容易飄,容易看不見腳下和天上的東西。你看看,這古往今來有多少大人物,是倒在了這事上?你不一樣,連我這種人,你都能看見……。”
“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任也撓了撓頭。
“小伙子,別忘初心。”
“嗯。”
話到這里,二人便沒有再深聊下去,老楊跟著個幾名底層玩家一塊走了。
不多時,許清昭也離開了安全屋,趕往了賭博場所那邊。
任也見她離開后,就也走了。只不過,他既沒有去賭博場所,也沒有去參與跑團(tuán)任務(wù)。
老劉說過,這籌碼越多越好,所以搞錢的路子只能是暴富,現(xiàn)干活肯定是來不及了。
任也離開安全屋后,便找機(jī)會鉆到了對面的住宅樓里,開始暗中觀察這邊的情況。
他發(fā)現(xiàn),王棟手下的大部分高戰(zhàn)玩家都走了,大概是三五人一個小隊,但還剩下幾個“管理層”一直沒出來。
這些人都是肥羊??!
現(xiàn)等等吧。
……
安全屋二層。
王棟站在窗口處,雙手背著,一不發(fā)。
“你是在擔(dān)心那個……被你捅瞎眼睛的玩家,還沒死嘛?”一名高戰(zhàn)力女玩家,輕聲問了一句。
“我不可能讓他走進(jìn)逆天改命賭場的?!蓖鯒澛曇羯硢〉溃骸八掷镉幸粋€黑色稀有道具,得防著他?!?
“咱們有人已經(jīng)先去了逆天改命賭場那邊?!迸婕一亍?
“嗯?!?
王棟緩緩點了點頭,突然長嘆一聲:“唉。”
“唉,什么?”女人不解地問:“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王棟轉(zhuǎn)過身,看著那長相嫵媚,穿著性感的女人,緩緩走了過去,慢慢抬起手,放在了對方的腿上,并慢慢向中央摸去。
二人對視。
他開口道:“你說,如果我們能一直在這個星門里,那該多好?。 ?
“咯咯!”女人笑瞇瞇地看著他:“你想當(dāng)皇上?”
“誰又不想呢?”王棟雙眸中,流露出難以掩蓋的不甘,不舍:“二十天,真的是太短了啊……!”
……
小安全屋內(nèi)。
老劉坐在梆硬的床上,手里正在把玩著一枚籌碼。
墻角處,那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頭發(fā)凌亂地遮擋著俊俏的臉頰,輕聲開口道:“叔叔,你……你一會要出去嘛?”
“嗯?!崩蟿⑻ь^,額頭上全是歲月帶給他的川字皺紋。
他看了好一會小姑娘,第一次用溫柔的口吻說道:“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了,再就別進(jìn)來了?!?
“你是個好人?!毙」媚锍聊季煤螅氐?。
“我是個屁的好人。”老劉搖頭:“我只是沒有那么壞而已?!?
“……!”
話音落,二人不再多。
一位在考慮晚上的事兒;一位抱腿坐在那里,小心臟砰砰砰地跳著。
他們似乎都很緊張。
……
晚上,九點二十分左右。
許清昭站在人生游戲廳內(nèi),心里回憶著任也的講解,已經(jīng)大致看懂了老虎機(jī)的規(guī)則。
蠻簡單的呀!
她弄明白了一切后,便走到了一臺機(jī)器旁邊,大大方方地投下了兩千籌碼。
“啪!”
一拍,一轉(zhuǎn),一停,兩千沒了。
“……!”
許清昭眨著靈動的雙眸,再次投入兩千。
“啪!”
一拍,一轉(zhuǎn),一停,兩千又沒了。
連續(xù)五次,不到五分鐘,那一萬籌碼死得比大乾士兵還慘。
許清昭的雙眸變得有些執(zhí)拗,她盯著老虎機(jī)的屏幕,鋼眉緊皺:“此物欺我太甚!”
不遠(yuǎn)處,幾名玩家都有些好奇地看了過來。
尤其是盯在這里的王棟手下,他們有四個人,三男一女,從一開始就看見許清昭呆呆地站在那兒。
畢竟現(xiàn)在王妃的造型太拉轟了,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哎呦?”那長相很一般的女玩家,冷笑著說道:“那個丑女人,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啊。”
“是啊,她哪兒來的那么多籌碼,也沒怎么見她做任務(wù)?。课衣犎苏f,她好像還去燙頭了……?!绷硗庖幻型婕遥吐曊f道:“進(jìn)星門來做頭發(fā),真是病得不輕?!?
“……咦,你們看,她在干什么?”
“嗯?”
“……!”
有人提醒了一句,這四名玩家便全都站了起來,瞠目結(jié)舌地看到許清昭手里多了三枚造型古樸的銅錢。
不遠(yuǎn)處,老虎機(jī)前,小黑胖子盯著老虎機(jī)的屏幕道:“本宮,今天必要逆天改命!”
“鈴鈴鈴……!”
老虎機(jī)瘋狂閃爍著七彩光芒,似乎很不服。
“呵。”
小黑胖子頂著一腦袋爆炸頭,雙眸鄙夷地看著老虎機(jī)一笑,抬手道:“六爻起卦——卜吉兇!”
“翁!”
三枚銅錢泛起熒光,被投擲得漂浮在空中。
三面全陰。
“刷!”
許清昭抬手,連續(xù)翻轉(zhuǎn)六次。
卦象顯,
留連!
留連事難成,求謀日未明。
此卦不好。
但她不服,輕抿了一下紅唇,只抬手再卜。
赤口!
赤口主口舌,官非切宜防。
不好,不好。
老娘還是不服。
“六爻起卦……!”
她多少帶點個人情緒的將三枚銅錢擲出,并稍稍擼了一下袖口,一副有點上頭模樣。
又是起卦兩次,三枚銅錢轟的一聲暴起一陣紅光,炫彩奪目。
速喜!
速速喜來臨,求財向南行。
“咯咯……!”
小黑胖子發(fā)出“迷人”的笑聲,且俏皮地晃了晃爆炸頭,刷的一下收起了三枚銅錢。
“嘩啦,嘩啦,嘩啦……!”
她雙手攥著一萬多籌碼,全部押注進(jìn)了老虎機(jī)。
“速喜南來,祝本宮開天門一注!”
小黑胖子伸手掐訣,念念有詞。
這一系列操作,把周遭的玩家都看傻了,尤其是那四個王棟的手下,抻著脖子,滿臉呆滯。
“她在搞什么?”
“布吉島啊,神神叨叨的?!?
“……!”
眾人費(fèi)解。
“啪!”
一出,頂著爆炸頭的小黑胖子,非常自信地拍了一下啟動鍵。
“滴玲玲……!”
老虎機(jī)猛然轉(zhuǎn)動了數(shù)十秒,緩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