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窮鄉(xiāng)僻壤中,這是何等的榮耀?
臨行前,老母年邁,已不能勞作,懷王又命人賞了銀錢,安排好了伺候老娘的下人。
于老王爺而,只養(yǎng)一名打手而已,賞錢賞地便可,又何須如此費心呢?
但是他做了,而且事無巨細。
所以,他死后,還能有三百保王黨,還能有這么多人,愿意替他兒子赴湯蹈火。
南疆出來的窮小子洪甲地,在王府的這十幾年中,就只練一種快刀……那是時刻立于兒時玩伴朱子貴身邊的一把快刀。
出鞘,即要殺人!
洪甲地出自小山村,那是一處連南蠻部落都不愿意搶掠的地方。他很自卑,總覺得自己天資愚鈍,并非是練武的材料,但他必須要努力。既然不是天才,就走得慢一點,專注只干一件事兒,這樣才能在王府中做一個有用的人。
十幾年過去,他在烈日下流淌出的汗水,一滴又一滴的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再抬頭時,整座清涼府中,他已難尋敵手。
戰(zhàn)場中,通體雪白,神俊異常的小橘子,正在肆意狂奔著。
馬背上,二愣扛刀,雙眸盯著那陣中的吳平南,氣勢如驚雷般大吼道:“吾乃懷王侍衛(wèi)洪甲地,吳平南,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
喊聲如雷,剛剛斬殺數(shù)人的吳平南,猛然扭頭看向二愣,瞬間便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
……
中軍陣中。
“亂了,吳將軍的軍陣亂了。”一名偏將,臉色凝重地看著二愣等人統(tǒng)帥的四千騎,正在橫沖直撞,分隔吳平南的騎兵陣列。
一面面旗幟被砍斷,陣列開始混亂,已有小部分潰兵在后退。
短暫的安靜過后,偏將伸手指著峽谷道:“那一側(cè)的情況也不秒。吳將軍派出的一萬步兵,四千騎兵,已經(jīng)遭受伏擊??偙?,峽谷兩側(cè)的峭壁上,盡是火光,敵軍的伏兵人數(shù)不少?!?
“本帥看見了?!弊笮樕蛔?,雙眸凝望著峽谷道:“但本帥覺得,峽谷兩側(cè)伏兵還未盡出?!?
“不可思議啊?!逼珜Ⅲ@愕地搖頭道:“清涼府的守軍,明明大多數(shù)都是降兵降將,為何卻會如此死戰(zhàn)???”
“你家中父母,妻兒子女,如果也在陣后,你也會死戰(zhàn)的?!弊笮鼗氐溃骸俺⒋筌娙缛魟倮?,不會容下叛軍判將的,不論是何種原因,一定會抹殺。他們是一群退無可退之人,只能拼死一戰(zhàn)?!?
偏將稍稍沉默:“總兵,我請求率兵支援吳平南?!?
“不?!弊笮[手,雙眸看著吳平南那一處的戰(zhàn)場,輕聲道:“擊鼓傳令,命吳平南率騎兵陣列后撤。命,神機營與兩衛(wèi)騎兵稍稍上前接應,其余各部,皆原地待命?!?
偏將不解:“如若吳平南率軍后撤,那峽谷道中的一萬步兵,四千騎兵豈不是孤立無援了?!”
左玄沒有過多解釋,只皺眉說道:“無需多問,依我將令行事。”
“遵……遵命!”偏將不敢再多。
片刻后,中軍大陣,戰(zhàn)鼓聲急促響徹。
……
前方戰(zhàn)場,正有些騎虎難下的吳平南,聽到陣后戰(zhàn)鼓聲響,便立即大喊道:“聽從鼓令撤退,引誘敵軍沖向中軍。”
周遭不少傳令兵聞后,也跟著大喊了起來。
只片刻間,吳字騎兵便沖出戰(zhàn)場,向中軍陣列撤退。
張貴一看對方怯戰(zhàn),立馬揚刀大喊:“敵軍膽寒了!決不能讓吳平南撤走,爾等速速隨我追擊掩殺。”
“殺!”
四隊騎兵匯聚,合兵一處,開始追擊。
“噗噗……!”
二愣騎著小橘子,一馬當先地沖出隊列,快刀連斬對方十余騎,死死地咬住了吳平南:“吳平南,大乾王朝的軍糧,就養(yǎng)出了你這怯戰(zhàn)的廢物嘛?!”
喊聲飄蕩,吳平南跑在前側(cè),氣得雙眼圓瞪,渾身發(fā)抖。
“將軍先走,我去斬了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旁邊的死忠參將,聽不了這個嘲諷,他伸手拉著韁繩,掉頭就迎向了二愣。
“回來!”吳平南回頭怒吼,卻見到那參將已殺出陣中。
“吾乃吳將軍帳前參將,刑……!”
“叮叮當當!”
“噗!”
那參將的話還沒等說完,雙方便交錯而過,只交手三回合后,二愣一騎沖出,那參將人頭分離,戰(zhàn)馬也被砍斷了脖頸。
地上噴濺了一大灘的鮮血,一匹馬踩過參將的尸體,張貴興奮地大喊道:“洪甲地,千人不敵!”
“噗噗……!”
刀光劍影間,不時有敵兵落馬。
二愣一人殺入敵陣,突兀間騰空而起:“吳平南,你回不到大乾了!”
“刷!”
一刀掠過,正是那隱娘的成名絕技,名動南域三千里。
“聿聿~!”
戰(zhàn)馬嘶鳴,吳平南感受到身后的殺意,只能持槍轉(zhuǎn)身迎戰(zhàn)。
周遭數(shù)十名近衛(wèi)死士,也一塊沖殺過來。
……
峽谷道兩側(cè)的峭壁上。
各種巨大的碎石,燃火之物,金汁,如暴雨一般砸向一線天,峽谷道中的敵軍慘嚎著,死傷一片。
峭壁上,楊南關注著下方情況,擺手吼道:“全體守歲人,先不要參戰(zhàn),看對方是否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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