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裕死死盯著白落冬的背影。
此刻,他真恨不得將白落冬碎尸萬段。
如果不是白落冬唆使,且不斷給他畫大餅,他又怎么會去得罪迷霧禁區(qū)。
現(xiàn)在好了。
事情一失敗,后果全部由他和南詔國承擔。
白落冬和古墳帝國卻直接抽身。
只可惜,他還是不敢對白落冬下手。
殺了白落冬,他就真得罪古墳帝國,斷了自己的后路。
按如今這戰(zhàn)爭局面來看,他最后很可能真的要流亡海外。
到時說不定就要去古墳帝國避難。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密集且整齊的腳步聲。
“怎么回事?”
蒙德裕臉色微沉。
他所在的地方,是嚴禁行走時發(fā)出這么大聲的。
“陛下?!?
幾個大內(nèi)侍衛(wèi)忽然狼狽跌落進來。
沒等蒙德裕反應過來。外面就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甲兵。
緊接著,在幾個大將的簇擁下,一個黃袍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兒臣拜見父皇?!?
黃袍青年男子對蒙德裕躬身。
這黃袍青年男子,赫然是南詔國太子蒙修遠。
“你要做什么?”
蒙德裕厲聲道。
“父皇,如今江山動搖,社稷將傾,兒臣雖不愿,但為了南詔千萬百姓,只能請父皇禪讓?!?
蒙修遠道。
“逆子!”
蒙德裕震怒,“你這個逆子……”
鏘!
話沒說完,一片整齊的拔刀聲響起。
蒙德裕打了個冷戰(zhàn)。
他掃視四周,只見蒙修遠身后那些將士,都冰冷的看著他。
做了南詔國主這么多年,他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天真之人。
瞬間他就意識到,如果他不主動禪讓的話,那么很可能他今天就是“病故”!
“好?!?
頓時蒙德裕就一陣頹然。
他內(nèi)心深處,則已被無盡的懊惱和后悔情緒淹沒。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再去得罪迷霧禁區(qū)。
當天。
蒙德裕下詔書禪讓國主之位給太子蒙修遠。
而蒙修遠繼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動開啟太和城城門,向迷霧禁區(qū)投降。
五十萬大軍已敗。
即便太和城仰仗城墻高厚,能夠擋住迷霧大軍一段時間,但也沒有意義。
真那樣做,只會進一步激怒迷霧大軍。
等到迷霧大軍自己攻破城池,蒙修遠無法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為了避免太殘忍的事發(fā)生,他選擇了投降。
當然,其實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因為這太和城內(nèi)眾多大世家已聯(lián)合起來要投降。
這些大世家在其他城池都有人手,知道迷霧禁區(qū)與其他禁區(qū)不同,不會屠城。
所以他們才會選擇投向。
如果蒙修遠拒絕,他覺得自己和父皇恐怕都會被殺。
相比之下,他還不如主動配合眾世家。
當天,迷霧大軍進入太和城。
太和城皇宮內(nèi)。
眾多南詔國高官,都已跪在一處白玉廣場上。
廣場周圍都被妖獸包圍。
呱!
一只巨大烏鴉從天而降。
烏鴉背上,站著一名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正是黃淑玲。
她淡淡道:“誰是現(xiàn)在的南詔國主?”
“這位仙子,是我?!?
蒙修遠起身。
“前任南詔國主呢?”
黃淑玲道。
蒙修遠一陣猶豫。
黃淑玲目光漸漸轉(zhuǎn)冷。
蒙修遠打了個寒戰(zhàn),不敢多遲疑:“來人,去請?zhí)匣??!?
很快蒙德裕就被一隊甲兵“請”了過來。
“逆子,你要做什么?”
蒙德裕面色漲紅,極為惱怒。
他正被兩名甲兵按著肩膀,明顯被“請”的過程并不是很舒服。
蒙修遠低著頭,臉上明顯有著愧疚之色。
“蒙德裕?!?
一道女子的冰冷聲音響起。
蒙德裕霎時冷靜下來,看向烏鴉上的青衣女子:“蒙德裕見過迷霧禁區(qū)上使?!?
黃淑玲冷漠道:“蒙德裕,我迷霧禁區(qū),本從未想過要對付南詔國。
只要你一開始配合我們找到銀月狼王,并抓到背后的兇手,那么南詔國完全不會經(jīng)歷這一劫。”
蒙德裕身軀一顫,這句話對他的打擊無疑很大,進一步加劇他內(nèi)心的悔意。
而四周南詔國大臣和將士們,之前看到蒙德裕那樣狼狽,內(nèi)心還有一絲憐憫,甚至有沖動為蒙德裕效死。
如今一聽到黃淑玲的話,他們內(nèi)心的憐憫瞬間消失,有的只是冰冷和痛恨。
是啊。
這一切都是蒙德裕造成的。
原本南詔國完全不用經(jīng)歷這一劫。
結(jié)果就因為蒙德裕,將整個國家拖入煉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