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鴻還是有些低嘆,表情惆悵,端起茶飲去了。
一時間,她有種古典式的憂郁,看得陳志遠心頭一揪。
她一身淡淡的留蘭香氣息,和這甜香的茶香混在一起,整個包間里的氣味很好聞,又令陳志遠相當?shù)南硎堋?
陳志遠認真的說:“傅老師,對不起,我知道品良學(xué)長的情緒,還是我當年的罪過?!?
“傻孩子,過都過去了,人必須拿得起,放得下??!”
一句傻孩子,把陳志遠鼻子都叫酸了,眼里布滿了一層霧水。
這個古典溫柔的女導(dǎo)師,戳中了他靈魂深處的點一樣。
陳志遠不僅看向外面的雅湖,還伸手拿紙巾擦起了眼睛。
傅雪鴻莫名的心里一軟,幽幽的嘆了口氣,“志遠,怎么了?現(xiàn)在你可是大事業(yè)的直接領(lǐng)導(dǎo)了,還哭鼻子了?”
陳志遠丟了紙巾,喉結(jié)動了動,深吸幾口氣,鼻子里都輕微刷刷的聲音,強忍著難受的情緒,道:
“這一生,叫我傻孩子的就倆人。”
“一個是我媽,是我媽……”
“另一個,就是傅老師,一如十年前,如五年多前……”
“那時候,我們才剛剛上大學(xué),你也剛參加工作,溫情善良,知性柔美,待我們像姐姐,像年輕的母親?!?
“我們是孩子,是弟弟,是妹妹。可惜啊……”
陳志遠嗓子哽咽了,站起來,撲到窗戶邊上,仰起頭,讓星光撒在淚眼里。
他不想眼淚掉下來,但已經(jīng)控制不住。
傅雪鴻鼻子酸楚,看著他蕩漾著星光的深邃眸子,整個芳心都有些凄然。
她不禁摘了眼鏡,抹了抹眼角,再重新戴上。
陳志遠抹了抹雙眼,扭頭難受道:“你的孩子不爭氣,你的弟弟沒出息,把你最疼的女兒、最愛的妹妹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你寬容,你豁達,你原諒我,叫我有需要還找你,我真的幾乎沒臉回來了?!?
“這一生快27年,有三個女人我跪過。一個,是我媽;一個是瑩瑩,我對不起她;一個,是畢業(yè)那年的那一夜,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