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抽搐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血從小腹傷口上緩緩滲出來。
顧北弦拍拍雙手,轉(zhuǎn)身走出去。
回到龐鋼所在的審訊室。
蘇婳迎上去,幫他整了整衣襟,撣了撣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問:“處理了?”
顧北弦嗯一聲,“太便宜她了?!?
蘇婳面色清冷,“她死不足惜。”看書喇
警方還在審訊龐鋼。
顧北弦開口問龐鋼:“龍腰村那個叫牛莽的,你認識嗎?”
龐鋼仔細想了一下,搖搖頭,“那件事我不知道,也沒參與。華棋柔雖然用我,但是有時候也防著我。她有個情夫,叫索刃,以前干刑偵的。她有什么事都喜歡找他辦,兩年前的車禍,就是他倆合伙謀劃的,我就跑跑腿,打打下手,給錢收買人?!?
顧北弦冷笑一聲。
他抬眸看向警方,“索刃人在監(jiān)獄,前年因為受賄被關(guān)押,現(xiàn)在要加上雇兇猥褻,雇兇殺人等罪行,希望你們嚴查。那場車禍,阿忠死了,我太太受傷,我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說到最后,他喉嚨發(fā)澀。
那個孩子是他心里最大的遺憾。
想當(dāng)初,蘇婳懷孕時,他比誰都開心,可是那個孩子卻離他而去。
沒保護好蘇婳和孩子,他深深地自責(zé)。
哪怕過去整整兩年了,午夜夢回,他還時常夢見那個胎兒。
蘇婳久久懷不上孕,也是因為那個。
警方應(yīng)道:“放心吧,顧總,我們一定會嚴懲兇犯。”
楚墨沉見顧北弦情緒不對勁,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北弦,你堅強一點。”
顧北弦沒說話,眉眼深沉,神色出奇得冷峻。
再嚴懲罪犯,又有什么用?
那個孩子活不過來了。
蘇婳以后能不能懷上孕,還是個未知數(shù)。
雖然嘴上不說,可是相愛的兩個人,沒有孩子,總歸是個遺憾。
蘇婳默默地握緊顧北弦的手。
他指尖冰涼。
蘇婳覺得,失去那個孩子,他比她要更難過。
她是痛心,可顧北弦不只有痛心,還有挫敗和愧疚。
為人夫為人父的愧疚。
顧南音也湊過來,扯著顧北弦的衣服后襟,“哥,別難過了,你還有我?!?
她從后面摟上他的腰,想給他一個安慰。
就像小時候,她難過了,顧北弦會摸摸她的頭,往她嘴里塞一根棒棒糖一樣。
顧北弦卻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抱你墨沉哥去,這么多人,羞不羞?”
顧南音不服氣,“你是我哥呀,我抱抱怎么了?”
楚墨沉急忙拉起她的手,柔聲哄道:“乖,回去再抱?!?
接下來,蘇婳和警方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要做筆錄。
華棋柔毫無疑問,會被拘留,接受審訊。
之后要提交檢察院審查,走程序,等法院宣判。
做好筆錄,要走時,蘇婳問警方工作人員:“你們是怎么抓到那個叫龐鋼的司機的?”
警方說:“龐鋼去找華棋柔要錢,沒要到,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華棋柔拿水果刀逼他走,被他奪了刀子。他持刀劃傷華棋柔,慌慌張張地開車逃走,路上超速,被交警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帶來了。一審,居然牽扯出了一樁命案。”
蘇婳笑了,笑和唇都是冷的。
這叫什么?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華棋柔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遮遮掩掩,隱藏了兩年整,布局那么周密,事事都考慮得那么周到,最后卻被她的司機出賣了。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從警局離開,楚墨沉對顧北弦說:“我有同學(xué)在市監(jiān)獄做監(jiān)獄長,等華棋柔被判刑入獄后,我讓他幫忙好好‘關(guān)照’一下她?!?
此關(guān)照,非彼關(guān)照。
顧北弦應(yīng)道:“行。我會找律師,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給她判死刑。阿忠一條人命,還有我的孩子,一命抵兩命,便宜她了?!?
楚墨沉點點頭,“盡量往死里判。”
顧北弦握緊蘇婳的手,“我們回家。”
“好,我們回家?!碧K婳挽起他的手臂。
一路上,四個人都沒再說話。
黑壓壓的沉默,籠罩在他們身上。
壞人被抓,大仇得報,可是眾人卻沒想象得那么痛快。
因為受到的傷害,永遠彌補不了。
死去的人,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顧北弦和蘇婳上了車,朝日月灣開去。
楚墨沉和顧南音也上了車。
發(fā)動車子,楚墨沉問顧南音:“去哪?”
顧南音剛要開口,忽然呀的一聲,一拍腦門,“我的溫泉之夜,策劃了那么久,就這么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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