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彎的大衣,掉到地毯上,發(fā)出極輕的一聲啪。
沈恪閉上眸子,感受著她的軟玉溫香,嗅著她發(fā)絲間的香氣。
空氣越來越粘稠。
他覺得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不該硬的地方卻硬得像鐵杵。
他低聲說:“松開我吧?!?
蘇星妍趴在他懷里,咦了一聲,“你這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緊緊抱著我。”
沈恪該松開的,手臂卻像黏在她腰上似的,怎么都拿不下來。
他覺得他是用手臂摟著她的腰,她卻拿著把枷鎖,把他牢牢鎖住。
蘇星妍被他硌得難受。
心里潮乎乎的。
沈恪更難受,雙腿盡可能地往后撐著,很想把她抱到臥室的大床上,行一些巫山云雨之事。
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和蘇星妍分開。
他深呼吸幾聲,竭盡全力地平復(fù)內(nèi)心。
蘇星妍卻撲哧笑出聲。
沈恪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耳垂倏地紅了。
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很想拉開門,快點(diǎn)出去。
可是這副樣子邁不開腿。
蘇星妍笑道:“想想去年我真傻,剛開始還以為是手電筒,過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是那個……”
沈恪英俊的臉微微發(fā)燙。
此時默念一萬遍佛經(jīng),都不管用了。
真是個磨人的小仙女!
緩了許久,才稍微好點(diǎn),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大衣,遮住自己的褲子,對蘇星妍說:“我走了,中午過來接你。有人按門鈴,記得看貓眼,陌生人敲門不要開,知道嗎?”
蘇星妍嬌嗔:“知道了,你好啰嗦?!?
“不要嫌我啰嗦,你長成這樣,很容易被人惦記,外面壞人太多了?!?
蘇星妍俏皮地嗔道:“你就是最大的壞人!”
沈恪唇角微勾,心里甜滋滋的。
奇怪。
去年和她在一起,總是忍不住自卑,今年那種心理卻沒有了。
只剩些許悲傷和甜蜜。
戀戀不舍地辭別蘇星妍,沈恪乘電梯來到樓下。
司機(jī)早就把車開到大門口,拉開車門等著他。
司機(jī)是虞城家的老司機(jī)。
沈恪坐上車。
司機(jī)回頭,恭恭敬敬地問:“沈總,您要去哪?”
沈恪道:“去靳帥叔叔家吧,都到島城了,去給他們拜個年。”
“好的,沈總?!?
司機(jī)應(yīng)著,目光卻沒收回,在他臉上停留幾秒說:“沈總,您今年的面相和去年變化很大。”
沈恪眸角微挑,“是嗎?”
“是,去年偶然見過您一面,那時您眼神憂郁,嘴角下垂,有些苦相。今年卻意氣風(fēng)發(fā),嘴角上揚(yáng),不笑也像笑,自帶福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好聽話人人愛聽。
沈恪打開包,取出一個紅包遞給他,“謝謝叔叔吉?!?
司機(jī)把紅包推回去,“我說的是實話,不是為了要賞。我比您大,是虞家的‘老’人,十八九歲就給虞董開車,開了二十多年,看你和城少,都像看自己的孩子。要給紅包,也是我給您?!?
說罷,他扭頭發(fā)動車子。
沈恪覺得這位司機(jī)叔叔挺特別。
打電話給靳帥約好,中途又買了些名貴補(bǔ)品。
半個小時后。
車子駛到靳府。
來迎接他的是靳帥。
靳帥人如其名,高高帥帥,運(yùn)動員體格。
四五十歲的人了,看外表仍舊很年輕,身上帶著一種中年人稀缺的少年氣。
那少年氣讓他看起來還像年輕時那般陽光。
抬手將沈恪抱進(jìn)懷里,拍拍他的后背,靳帥道:“阿恪,春節(jié)快樂!你能來叔叔家玩,叔叔太開心了!”
沈恪微笑,“打擾叔叔了?!?
“你這話說的,一點(diǎn)都不打擾?!?
靳帥松開他。
司機(jī)帶著靳家的保鏢搬補(bǔ)品。
靳帥帶著沈恪朝家里走。
一入大門,看到雪地里站著一抹高挑的身影。
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站在芙蓉樹下,皮膚超白,眉眼深邃,帶著幾分混血感,說不出的英俊瀟灑。
這就是靳睿了。
果然是英俊少年郎。
難怪虞城成天把他掛在嘴邊,想撮合他和虞瑜。
正說著,忽聽耳邊傳來細(xì)微的動靜。
沈恪本能地回眸。
見一道青色身影箭一般從高大的院墻跨進(jìn)來,眨眼間,來到靳睿面前,冷著臉對他說:“跟我走?!?
那人是青回。
靳睿郁悶,“你是誰?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青回冷聲道:“有人看上你了,要么你自己跟我走,要么我迷暈?zāi)?,把你扛走?!?
沈恪啼笑皆非。
這個青回,為了虞瑜強(qiáng)搶民男,搶到靳睿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