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聞曜問。
霍硯西:“喜歡?”
聞曜看著他眨了眨眼。
alpha扯著唇角笑了聲,“想要?”
“你給嗎?”聞曜問。
霍硯西有的很多,他給的了,也給得起,“一輛車而已?!?
聞曜拉著霍硯西的手腕,往那輛跑車走了過去,霍硯西看了眼跑車,價格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他看著聞曜彎腰摸了摸車子,有些好笑。
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或許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聞曜的生日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霍硯西想著今年還有沒有什么節(jié)日,想起還有一個圣誕節(jié),把車當成禮物的話,也不錯。
“咔噠”一聲,霍硯西回過神,看到聞曜打開了車門,扭頭對他莞爾一笑,“霍哥,車沒鎖?!?
霍硯西:“?”
聞曜打開車門,把霍硯西推進副駕駛,“進去坐會兒?!?
霍硯西:“?”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聞曜推到了車子上,坐了上去,聞曜繞過車頭,沒打開車門,直接跳了進來,動作利落。
霍硯西就看著“oga”試著發(fā)動了一下車子,車子成功啟動了。
聞曜偏頭看向他。
“霍哥,你想去兜風嗎?”
“兜風?”霍硯西不敢置信。
聞曜“啊”的應了聲。
“聞曜?!被舫幬鲏旱吐曇簦皠e鬧了,下車?!?
聞曜動了,在霍硯西以為他會下車的時候,他傾身過來,把安全帶拉上,系在了他身上,霍硯西開始回想今晚有沒有讓聞曜喝酒——沒喝酒就他媽開始醉了。
“你干什么?”霍硯西抓住了他的手。
聞曜反扣著他的掌心,溫熱的溫度相互傳達到彼此的手上,他把霍硯西的手放了回去,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前面,道:“偷車?!?
霍硯西低聲道:“你瘋了?”
“噓。”聞曜食指抵在唇邊,路燈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冷白的臉上細小的絨毛都似能看的清楚,“我們偷偷的,開一會兒。”
聞曜掛檔踩下油門,開始倒車。
霍硯西:“……”
霍硯西有生之年還沒干過這種事。
他往周圍看了看,路上沒有什么行人——當然并不是為了偷車做準備,只是被聞曜的話帶偏,下意識的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了,想著該怎么為這件事處理后續(xù)。
霍硯西像個為家里熊孩子闖禍擦屁股的家長,操心了片刻。
當車子平緩的駛向柏油路,霍硯西就回過味來了。
他睨了眼身旁駕駛座的聞曜,看到他唇邊蕩開的笑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聞曜偏頭看后視鏡時,順道看了他一眼,清透的眸子星光點點。
聞曜再怎么荒唐,也干不出這種事才是,就是等著他著急呢。
霍硯西暗罵了一句小混蛋。
旁邊聞曜打了個噴嚏。
霍硯西耳畔是呼嘯的風聲,風吹走了一身躁動,仿佛連帶著心都變得安靜了,他側(cè)頭往聞曜側(cè)臉上看了眼。
“霍哥,別一直盯著我。”聞曜道,“會給人錯覺的。”
“什么錯覺?”
“你想親我……的錯覺?!?
“你又怎么知道,是錯覺。”霍硯西從容不迫得像是在談一樁生意。
“……”
聞曜笑了聲。
突然變得……有點坦誠了啊。
嘖,可惜了。
江邊風大,人行道上空蕩,路燈亮著,兩道身影并肩靠在護欄上,一人手中夾著煙,煙頭忽明忽暗,煙是霍硯西剛和聞曜要的,聞曜手里拿著一罐飲料,抵在唇邊喝著。
霍硯西覺著,聞曜這人有時候?qū)e人情緒的感知似乎是意外的敏銳,但他也只是說,“霍哥,你有事想說的話,我可以聽你說的?!?
而后便不再說什么。
霍硯西也不需要別人來安慰他的情緒,對這種陪伴,卻是無法抵抗。
一根煙抽完,霍硯西擰滅了煙頭,聞曜把易拉罐伸過去,他垂眸看了眼,煙頭扔進了空的易拉罐中。
“為什么來這兒?”霍硯西問。
“安靜?!甭勱渍f,“還有,你看對面,白天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晚上很漂亮……”
“很放松吧?!彼^笑著道,“沒有人來打擾,好像,就只剩下我們了一樣。”
半晌,霍硯西道:“聞曜?!?
“嗯?”
“過來?!?
聞曜往他那邊走了一步,被霍硯西抱住,霍硯西在他耳邊舒了口氣,道:“讓我抱會兒?!?
聞曜愣了愣,低低的“嗯”了聲,抬手抱住了他。
在江邊吹了會兒風,腦子都被吹清醒了,路上偶有車輛疾馳而過,在黑夜里發(fā)出“嗖”的動靜。
兩人回到了車邊,聞曜彎腰往里面拿了一瓶水遞給了霍硯西,霍硯西擰開喝了口,身上陰沉的低氣壓散去,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他看了眼車子,“什么時候還學會偷車了?!?
聞曜:“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霍硯西:“……什么?”
聞曜勾唇一笑,傾身在他耳邊說:“意思就是……要干,就干票大的?!?
霍硯西:“……”
假期的幾天里,霍硯西每晚都會回到別墅,無論他多晚回到家,別墅里的燈總是亮著的,進門就能看到沙發(fā)上坐著或躺著的人。
相似的場景讓霍硯西想起了聞曜剛來那陣。
霍硯西坐在書房處理工作,聞曜就坐在沙發(fā)上,隨筆在紙上畫著各種神態(tài)的霍硯西q版小人物,都能集成一冊小故事了。
至于其他時間,便是兩人快樂放縱的時候。
每次聞曜從霍硯西房間里出去,身上總會沾染著一身信息素的味道,聞曜喜歡霍硯西的信息素,但起初身體也會隱隱排斥他在自己身上留下味道,久而久之,便習慣了。
幾天過后,聞曜回到了學校。
十月份的天氣開始冷了,霍硯西時不時會開車來聞曜學校接他出去吃飯,有時候是單純的吃飯,有時候是要做點別的事兒,大多時候是后者。
聞曜每次回宿舍都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弄得像是被包養(yǎng)了一樣,回到宿舍還得換一身衣服,他不想讓別人聞到霍硯西的信息素,不是怕別人知道,只是不想讓他們聞。
但霍硯西對此并不是很滿足。
他沒有聞過聞曜的信息素,一次都沒有,哪怕是在情動時刻。
聞曜即便和他單獨相處時,頸間也是戴著信息素抑制環(huán)的。
十一月中旬,周六下午,聞曜和alpha朋友去小賣部,alpha一邊走,一邊看了聞曜一眼,聞曜察覺到他的視線,側(cè)頭看了過去。
“怎么了?”
alpha清了清嗓子,摸了摸鼻子道了聲“沒事”。
聞曜“哦”了聲,就沒再往下問。
最終alpha憋不住,問:“你怎么不問了?”
聞曜奇怪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alpha:“……我問你個事啊?!?
他問聞曜,經(jīng)常來接他出去的那朋友是誰,聞曜看了他一眼,alpha攀著他肩膀,悄聲和他說,“就是院里好像有點傳聞,有人說看見你上了豪車。”
聞曜在系里算得上是一個受歡迎的alpha,他的事自然也有不少人關注著,但難免不會有人往他身上潑臟水。
“聞曜?!鼻懊?zhèn)鱽硪坏缆曇簟?
聞曜和alpha抬頭看過去,長相陰柔的alpha抬手晃了晃手中礦泉水,笑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第一次在衛(wèi)生間門口碰上那個alpha之后,聞曜之后就和他又見了幾次,還一起打過幾次球,算得上點頭之交,但聞曜對他感官算不上好。
alpha走了過來,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在聊什么呢?”
聞曜身旁的alpha笑了笑,說“沒什么”,對面的人又把視線落在了聞曜身上,聞曜只記得對方叫什么冉。
對方和他們說了沒兩句話,臉色忽而變了變,風度翩翩的維持著笑容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聞曜旁邊的alpha道:“嘖嘖嘖,不知道還以為他追求你呢?”
“追求?”一道聲音橫叉進來。
聞曜轉(zhuǎn)過頭,看到了身后的霍硯西,霍硯西的視線落在了alpha搭在聞曜肩膀上的手臂上,alpha直覺使然,猛的抬手把手拿開了。
霍硯西來了,聞曜自然去不上小賣部了,他和alpha道了別,跟著霍硯西離開,聞曜上車時,霍硯西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聞曜躬身上車的動作一頓。
霍硯西自然而然的收回手,“有灰塵。”
“哦。”聞曜上了車。
霍硯西也繞進了另一邊的駕駛座,關上了車門。
這幾天天氣有些陰沉,灰蒙蒙的天空烏云籠罩,空氣也泛著冷意,聞曜窩在副駕駛,聽到霍硯西說:“以后要注意點?!?
“什么?”聞曜偏頭看向霍硯西。
霍硯西:“和alpha來往,注意點尺度,別讓他們隨便碰你?!?
聞曜:“沒……”
霍硯西:“你不知道有些alpha的思想有多骯臟,可能你沒有什么想法,但他們不一定?!?
聞曜:“……”
他張了張嘴,又心虛的閉上了,偏頭看向窗外,手肘搭在窗戶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勾著頸間的抑制環(huán),頭有些疼的抵在了窗戶上。
他也是骯臟的alpha中的一員。
想說,但什么時候,都不是好時機。
霍硯西太篤定他是og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