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在聊著天,聞曜也沒插進去,聽了兩嘴,聽到好像是什么大老板給小明星過生日。
聞曜手肘抵在吧臺上,伸手和吧臺相熟的調(diào)酒師要杯酒,對方給他倒了杯水。
“這會兒別喝酒了,喝酒誤事?!?
聞曜身上襯衫領口往兩邊耷拉著,露出骨感的鎖骨,v領胸肌線條若隱若現(xiàn),具備著成年男性力量氣息的性感。
“能誤什么事?”聞曜口渴,水喝了半杯。
吧臺的調(diào)酒師這會兒空著,擦著杯子道:“大老板巡查工作呢?!?
聞曜:“不是給小明星過生日嗎?”
對方還沒回答,他們領頭人過來了,“行了,別聊了,都跟我走吧?!?
聞曜把杯子放在吧臺,也沒有再追問,“走了?!?
他跟在人群最后面,一道走時,還聽到領頭的在囑咐著他們,讓他們等會兒進去之后好好表現(xiàn)。
最前邊的人手里推著車,上面放著酒水,這排場可謂是很大。
回廊瓷磚锃亮,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堂,包廂門口站著一個服務員,等著里面有什么事好吩咐。
見到經(jīng)理領著七八人過來,他本靠著墻的身體一下站直了。
包廂打開了門,從里面出來了一個人,和經(jīng)理在門口說了幾句話,聞曜在人群中渾水摸魚,跟在最后當著小尾巴進到了包廂。
包廂里人很多,聲音也喧鬧,三三兩兩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身邊跟著自己的女伴,抽煙喝酒玩著骰子,這種生日聚會來玩的人多,人多了就沒法一眼看個全。
經(jīng)理走到了一個男人身旁,和他說了幾句話,聞曜跟著看了過去。
那個男人視線定格在他身上,朝他招了招手,聞曜左右看了眼,指了指自己,對方挑了下眉頭,聞曜抬腳走過去。
經(jīng)理介紹道:“這是咱們老板,你叫周總就行了?!?
“調(diào)酒師?”
“是?!?
周凈遠問:“會喝酒嗎?”
調(diào)酒師哪能不會喝酒,對酒這方面也是要比旁人敏銳。
聞曜看了眼桌上各類名貴的酒,斬釘截鐵的應了一聲“會”。
“你這兒調(diào)酒師都找這么好看的?”一旁的男人湊過來道。
“別惦記我員工。”周凈遠看了眼聞曜。
的確是好看,但怎么說呢,看起來不是輕易能夠駕馭的類型,外在條件足夠優(yōu)越,骨架子也不是纖瘦的類型,肩寬腰窄,深v領的襯衫穿在他身上看著風流浪蕩,果然和傳聞里“玩的很開”差不多,面對這種場面看起來也絲毫不緊張。
“你酒量怎么樣?”他問。
聞曜嗓音散漫,跟大爺似的:“那要看怎么喝?!?
——“會?!?
那一刻包廂里的音樂剛好結(jié)束,霍硯西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包括“oga”尾音上揚的說出了這一個字,那是和在他面前時完全不同的強調(diào),穿過包廂里的說話聲,清晰的落在他耳中。
就在五分鐘前,他還在看著手機,想著不知道“oga”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冷淡疏離,這兩天“oga”睡的都有點早,差不多九點左右就會給他發(fā)一句“晚安,霍哥早點休息”。
半個小時前給某人發(fā)的消息這會兒也沒回。
而原本本該在家中早早休息的“oga”,卻出現(xiàn)在了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如魚得水的混跡其中。
霍硯西身邊圍繞著的人也在看著那邊的聞曜,他在人群中太惹眼,不光是身高,還有樣貌氣質(zhì),其他人多少會有點拘束和不太明顯的緊張,他卻是把這里玩成了他自己的主場。
“有意思???那就上唄,他好像玩的挺浪的。”
“你認識他?。俊?
“這酒吧里的調(diào)酒師,人家ao不忌,聽說很好約?!?
“這個oga很野啊……你怎么不約?”
“不是我的菜。”那alpha說,而且和他站一塊,對方氣場太強,總覺得會被壓制,對alpha來說,這點是不能容忍的。
有人瞥了幾眼霍硯西,發(fā)現(xiàn)霍硯西也在看著人群中的“oga”,神色不明,眼神幽暗,看著仿佛一頭藏在黑暗里雙眼泛著綠光盯著獵物的狼,那邊的人心思轉(zhuǎn)了一圈,立馬活絡了起來。
霍硯西平時不怎么和他們打交道,這難得的機會,自然有人想要巴結(jié)他,剛聽說要走了,人都起身了,這會兒看起來又不是很急著走了。
“霍總,感興趣?”有人笑著湊到霍硯西身旁。
霍硯西端著酒杯抿了口,摸了下口袋。
那人立馬有眼色的遞上了一支煙。
霍硯西沒拒絕,但也沒點燃,只是揉捏著煙頭,倚靠在沙發(fā)上,半闔著眼簾看著那邊的游刃有余的人。
“這種oga一般挺難馴服的,不過嘛,要想睡服也容易……”那人悄聲道,“我這有點助興的東西,可以讓oga提前進入發(fā)情期,霍總有沒有興趣?”
霍硯西睨了他一眼,那人的笑立馬僵住了,遍體生寒。
跟著聞曜一塊進來的人留下了兩三個,給他們倒酒,陪著聊會天,聞曜和周凈遠喝了會兒,這大老板人還挺隨和,問的問題也不過界,偶爾開一兩句玩笑話。
“難怪經(jīng)常有人在我耳邊夸你?!敝軆暨h饒有趣味道。
“夸我?”聞曜尋思有什么能讓別人把他夸到了這大老板的面前。
周凈遠:“說你敬業(yè)呢?!?
聞曜一時不知道他是不是反諷,畢竟他前陣子請假請的多。
他笑了笑說:“都是混口飯吃?!?
“才十九,還挺小,怎么就來這兒工作了?”周凈遠問。
聞曜隨口道:“家里窮,沒辦法?!?
周凈遠:“想不想賺點外快?”
“嗯?”聞曜挑了下眉梢。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你去給那邊那位倒杯酒,他要是喝了,今晚我給你開幾瓶酒?!敝軆暨h下巴往另一邊揚了揚,“酒你來挑?!?
開的酒掛他名下,是能賺提成的。
聞曜偏頭看了過去。
那邊光線昏暗,有幾個男人圍著桌子玩紙牌,人影晃動,坐在一角的男人隱藏在暗影中,面朝著這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男人手里拎著一個酒杯,身體前傾著,手肘搭在腿上。
聞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在看他。
他心口猛的跳了一下。
即便好幾天沒見,聞曜也不至于認不出男人的身影,他愣了愣,唇邊的弧度還揚著,停留在了那一刻。
“他喝了幾杯,給你開幾瓶,怎么樣?”周凈遠還在問,“那邊穿黑襯衫的那個?!?
男人看到他看了過去,也沒有挪開視線。
之前那邊有人在倒酒,恰好擋住了霍硯西的身影,聞曜根本沒發(fā)覺他在這里面。
老師,我完了。聞曜說。
端酒的手,微微顫抖。
嗯。系統(tǒng)貼心道,閉上眼睛。
聞曜:還可以重啟?
系統(tǒng):祈禱吧。
聞曜:……
……
“oga”抬腳朝他走了過來,步伐有些磨蹭。
“霍……總。”聞曜在霍硯西面前站定。
霍硯西指腹在杯沿轉(zhuǎn)了一圈。
挺行,哥都不叫了,裝不熟呢。
湊近了,聞曜也看不出霍硯西臉上表情有什么變化,燈光將他臉色照的黑沉沉的,男人本就凌厲的五官線條看起來更加不好招惹了,□□尋仇似的。
他沒應聲,往后一靠,抬著下巴看著聞曜。
“oga”一頭淺金色的頭發(fā)梳了上去,凌亂的幾縷落在額角,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輕佻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人,和之前那純粹的崇拜完全不同。
領口大開的襯衫,大膽又性感,散發(fā)著雄性荷爾蒙氣息。
在這種燈紅酒綠的氛圍之下,又多了旖旎的色彩。
霍硯西沒理人,他身旁有人理,一個alpha笑嘻嘻的問聞曜過來做什么。
霍硯西沒說話,視線卻一直和聞曜對視著,聞曜也沒有挪開,他說:“我來……請霍總喝杯酒?!?
“霍總不喝酒,要不和我們喝兩杯怎么樣?”alpha道,“來,坐這兒?!?
聞曜掃了眼那個alpha,又看向霍硯西,霍硯西沒什么表現(xiàn)。
“不坐了?!甭勱渍f,“霍總不想喝,我就先走了?!?
“不給面子啊?!蹦莻€alpha有點不太高興的說,“讓你坐你就坐?!?
聞曜側(cè)身從眼角睨了一眼過去,眼神冷淡,那alpha不知怎么生出了點退縮的意思,聞曜什么也沒說,也沒有過去,那alpha又陡然覺得沒面子,一下起了身。
霍硯西聲音不高不低:“不要弄的太難看?!?
這話他沒有指誰,但在場都心知肚明,alpha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周凈遠一直留意著他們這邊的情況呢,一見這場面,起身走了過來,“吳少,這是干嘛呢?”
alpha沒有再上前,只說周凈遠酒吧這工作人員不行,讓他喝個酒磨磨唧唧的,不爽快。
周凈遠笑盈盈道:“吳少,我這酒吧工作不帶強迫性質(zhì)的,人家愿意,就喝,不愿意呢,咱們也就算了是不是,你上次那事都還沒消停,要是吳總知道你在我這又為了一個oga動真格,那吳總找上門我也不好解釋?!?
周凈遠一貫圓滑,拐彎抹角的,不軟不硬的一番話說下來,alpha臉色變了又變。
霍硯西身邊的座位空了下來,周凈遠坐過去,還招呼著聞曜也坐下,聞曜坐在了霍硯西另一邊,霍硯西偏頭和周凈遠說話:“你請來的?”
“嘖,別胡說啊,我和他不熟?!?
周凈遠和那人也不熟,也不知對方從哪知道的消息,還特意搭關系跑來給他女朋友慶生,想攀關系。
他們兩人聊著,聞曜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眼時間,還沒開鎖,就聽到霍硯西的聲音傳過來。
“不是要請我喝酒?”
聞曜又換掉了手機,他偏過頭,看向霍硯西的側(cè)臉,面龐在昏暗的光線里晦暗不明,襯衫領口喉結(jié)突出的弧度明晰。
“啊……”聞曜說,“霍總要喝嗎?”
霍硯西:“你會喝嗎?”
“可會了。”一旁周凈遠搶答,“你別以貌取人啊?!?
聞曜:“……”
霍硯西意味不明的哼笑了聲,“是嗎?!?
聞曜:“會一點。”
“謙虛了啊?!敝軆暨h道,“剛不是喝的挺開心的?!?
霍硯西:“是喝的挺開心?!?
聞曜舔了一下唇,像剛捅了馬蜂窩一樣。
出來混的,那都是要還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霍硯西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拿了一個干凈的杯子,伸手拿過桌上的酒倒上,“周凈遠和你說什么了?”
聞曜:“什么?”
“給我灌酒,怎么和你說的?!被舫幬鞯?。
周凈遠:“我沒有?。 ?
聞曜:“他說,你喝一杯酒,他給我開一瓶酒。”
周凈遠:“……”這孩子,怎么這么誠實呢。
兩人相互拆著彼此的臺,互相傷害。
酒倒了大半杯,霍硯西停了下來,他把酒瓶放在了桌上,提著一杯酒,遞給了聞曜,他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弧度很好看,是直接蓋住杯口遞給的聞曜,聞曜接住了底部。
“喝一杯,我給你開兩瓶?!彼f。
聞曜動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