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隨又寫了一遍,易臣夜才慢吞吞道:“我在y國時,聽過一中血族秘術,以血為契的復活巫術……”
蘭隨聽著,他忽而不說了。
“你是不是該付出點報酬?!彼f。
蘭隨把手伸到他面前,易臣夜扯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下去,在原本傷了的地方咬了一口,這回他只吃了一會兒,舔了舔他的傷口,眼睛一閉,安詳睡去。
蘭隨:“……”
吃霸王餐啊。
回到房中,蘭隨躺在床上,易臣夜給出的話,應該不會是假,他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說這不在劇情范圍內(nèi),無法判定。
蘭隨腦海里掠過幾張臉,定格在了蘭起壟那張分外蒼老的面龐上。
他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步向年邁。
復活……
起死回生……重生嗎。
深夜,窗外寂寥,房間里的鏡子向左挪動,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蘭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
過了許久,都沒有換動作。
床上的人似有所覺的皺了下眉頭。
蘭隨在夢中只覺被一條毒蛇纏繞,那中壓力的氛圍讓他喘不過氣來,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就是床邊的黑影,一動不動,如同鬼魅。
他一下從床上彈跳坐起,“啪”的一聲拍開了床頭的燈。
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出易臣夜的身影,蘭隨險些跳出來的心臟緩慢歸位,額角浮著一層冷汗,也不知是做噩夢的原因,還是被易臣夜嚇的。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干什么?”蘭隨仰頭輕輕喘出一口氣,喉結(jié)滾了兩下。
易臣夜沒有說話,背對著光站在床邊。
像易臣夜他們這類血族,晚上徹夜不眠是常有的事兒,蘭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你怎么了?”
“易總?”
“易臣夜?!?
易臣夜聽到蘭隨叫他的名字,才動了一下,下顎弧度很小的揚了揚,“渴了?!?
他看向蘭隨的脖子。
蘭隨穿著v領的睡衣,脖子上的傷口很顯眼。
那是他咬的。
“我在你床頭桌上放了水?!碧m隨說。
易臣夜沒出聲,但很顯然,他想要的不是那個。
又在夢游?
感覺到易臣夜落在他頸間的目光。
蘭隨掌心貼在了頸間,另一條手手臂伸出去,“你能很快解決完吧?!?
易臣夜:“……嗯?!?
今晚的易臣夜話有些少,蘭隨看著他彎下了腰,唇抵在了他手的小臂上,尖銳的獠牙抵著皮膚,“真的……可以嗎?”
見他這次這么聽話,蘭隨伸手摸了下他的頭發(fā),“可以。”
他話音剛落,手臂上就傳來一陣刺痛。
易臣夜挺克制,吃完舔舔傷口起身就走。
“你是灰姑娘嗎?”蘭隨嗓音困倦,“每天只在半夜露出這中樣子?!?
易臣夜“砰”的一聲撞到了鏡子邊上,蘭隨看過去,恰好捕捉到易臣夜消失的衣角,鏡子被挪回了原位。
蘭隨不由“嗤”的笑了聲,伸手關了床頭的燈。
深更半夜,系統(tǒng)播報:主角黑化值下降百分之十。
睡熟的蘭隨翻了個身。
翌日一早。
程家,程憬一夜宿醉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家里樓梯上,渾身不得勁,起來給自己收拾了一會兒,早餐都還沒吃,門口就響起了門鈴聲,他去看了眼,看到了視頻上是一個捧著花的跑腿。
“找誰?”程憬問。
“請問是程先生嗎?蘭先生給你送了一束花?!?
蘭先生?蘭隨?
程憬打開了門,踩著拖鞋到了外邊,跑腿把花遞給他,是一束黑玫瑰,而蘭先生,是蘭起壟。
程憬驀地警惕了起來。
蘭起壟在療養(yǎng)院,哪能給他送什么花。
就在下一秒,面前的跑腿往后退了一步,旁邊一下涌出來好幾人,程憬苦惱的笑了笑,“唉,我才剛出來啊,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療養(yǎng)院死了一個員工,被吸干了血?!庇腥苏f。
程憬:“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那天你在那?!?
“但也不能證明,是我殺了他吧,我只是去探病而已。”
“我們在他衣服上找到了你的毛發(fā)——還請你,配合調(diào)查?!?
“啊……”程憬臉上的笑消失,“真是一群煩人的蒼蠅?!?
……
蘭隨起了床,換上衣服,往身上噴了點香水,順手去床頭拿眼鏡時才想起,他的眼鏡昨晚被易臣夜收進了口袋。
“易總?!碧m隨站在易臣夜門口敲了敲門,“該起床了?!?
“進?!崩锩?zhèn)鱽硪壮家沟穆曇簟?
蘭隨推門進去,易臣夜穿站在床邊穿著襯衫,扣著扣子,蘭隨道明來意,易臣夜讓他自己去浴室找,但幾秒鐘過后,他猛的想起什么,幾步走到浴室門口,就看到蘭隨手里拎著一條黑色內(nèi)褲,側(cè)頭朝他看了過來。
這事過后,早上一直彌漫著古怪的氣氛,蘭隨也沒多想,只覺得易臣夜臉皮薄。
早飯間,蘭隨替易臣夜切牛排,易臣夜端著紅酒杯,抿了一口,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端著白開水抿的樣子,又把紅酒杯放下了。
“喜歡吃什么?”易臣夜問。
蘭隨:“我在吃方面不挑剔。”
他切好了牛排,把碟子放在了易臣夜面前,易臣夜推回去,說沒有食欲,“你吃吧?!?
“昨晚喝了酒,胃難受嗎?”蘭隨覺得易臣夜似乎喝斷片了。
易臣夜:“……還好。”
他虎口放在唇上,指腹遮遮掩掩的擦拭了一下唇角的位置,他反問蘭隨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蘭隨問他很明顯嗎,隨后又岔開了話題,只字不提昨晚深夜發(fā)生的事。
要不是易臣夜記得清清楚楚,要不是易臣夜從他房間里回房間之后就沒再睡,都要以為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恐怕蘭隨以為他不知道晚上發(fā)生的事。
而且,他對晚上的“自己”,和白天不一樣。
會……更粗暴越界些。
“蘭隨管家?!迸畟驈耐饷孀吡诉M來,手里拿著一個快遞文件,“有快遞。”
蘭隨起身接過,撕開封條,里面是一封邀請函。
過幾天萬圣節(jié)血族們會在游輪上舉辦一場晚宴滾動,蘭隨問易臣夜要不要去。
易臣夜:“有興趣?”
蘭隨:“是有點。”
血族多的地方,才好打探消息。
易臣夜說考慮考慮,一般他這么說,基本上就是拒絕了,蘭隨把邀請函放在了一邊,沒到最后時刻,這東西還是得收著。
早餐過后,兩人出發(fā)去公司。
蘭隨為易臣夜拉開車門,聽到系統(tǒng)提示:主角黑化值下降百分之二。
蘭隨:?
易臣夜走到他面前,彎腰進了車內(nèi)。
蘭隨不知道是哪里觸發(fā)了松動的點兒,他關上車門,上了前面駕駛座。
車輛啟動,行駛上柏油路。
易臣夜支著腦袋從后視鏡里看著蘭隨,蘭隨很細心,細節(jié)方面面面俱到,包括昨晚,無論是下車給他打傘,還吃烤肉時,亦或者回到家,給他溫了牛奶。
像是一中潤物無聲的體貼溫柔,配上他那隨性的氣質(zhì),很容易被忽略。
照顧他是蘭隨的職責,卻也不全是。
蘭隨堪稱是保姆級別的照顧——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依賴啊。
易臣夜見過很多為愛癡狂的男女,結(jié)局收場多為狼狽。
他不會。
當天深夜,某個灰姑娘又來到了蘭隨房間,蘭隨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判斷出了,鉆鏡子門走小道的,基本就是“夢游”的易臣夜。
易臣夜這回沒急著咬他脖子,蘭隨還在辦公,他就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坐在了蘭隨的辦公桌一角,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晃著,隨手拿了一個文件看了兩眼。
“別亂動?!碧m隨說,“等會亂了還得收拾?!?
“我?guī)湍闶帐啊!币壮家拐f。
蘭隨唇邊輕扯的笑了聲。
易臣夜:“笑什么?”
蘭隨指尖在鍵盤上敲著字:“沒什么,只是你收拾,確定不會越收拾越亂?”
“別小看我。”易臣夜說。
蘭隨敷衍的應了兩聲,給對面的人回了一封郵件,易臣夜見蘭隨都不看他,等了幾秒,直接在他面前遮擋了他的視線,蘭隨抬眸,“怎么了?”
易臣夜:“工作做不完,留著明天做不就好了。”
“我這是為了誰?!碧m隨說,“公司又不姓蘭,大老板,你這么慫恿我休息,吃虧的,可不是別人。”
易臣夜倚靠在桌邊,懶懶散散的耷拉著眼簾,伸手把蘭隨鼻梁上的眼鏡取了下來,隨手放在了一邊,曲腿膝蓋抵在了蘭隨腿邊的椅子上。
“你休息我也不吃虧?!?
辦公椅足夠大,也穩(wěn)固,易臣夜雙手攀著他肩膀,低頭看著他,“很晚了……”
易臣夜慢慢低下頭,兩人距離拉近,蘭隨有中錯覺,像是他不阻止,易臣夜這回會親上他的嘴。
在他們呼吸交織在一起時,蘭隨偏了下頭,易臣夜也沒有停滯,直接埋在了他頸間。
和過往的每一次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但……又好像哪里不一樣。
“不要吃太多?!碧m隨說,“明天隔一晚再來?!?
易臣夜沒有立馬迫不及待的用牙刺破他的皮膚,探出舌尖舔了舔,一路往上到了耳垂的位置,易臣夜含住他的耳垂,用牙輕輕的磨著。
蘭隨讓他別做多余的事,易臣夜說,他給的太少了,他舍不得一下吃完。
蘭隨撫摸著他的臉,摸了下他唇角,按了按,“不要太貪心?!?
易臣夜知道蘭隨這是在暗示他什么,“你喜歡那樣嗎?”
他看起來無辜又單純,在蘭隨耳邊用誘惑的語氣說:“你多給點,我會很樂意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