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歪理也被他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不細品還察覺不出哪兒不對勁。
顧引舟:“……”
“哥,我現(xiàn)在,能占你便宜不?”蔣澤楓唇蹭過他耳垂,在他耳邊輕聲問。
顧引舟呼吸一滯,還未回答,剛偏過頭,便被蔣澤楓扣住了后頸,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唇邊,舌尖撬開了牙關(guān),含著熟悉的氣息襲了過來。
兩人許久不曾這么親密過了,吻得有些急切又粗暴,含著濃濃欲的氣息。
蔣澤楓不答應顧引舟親一親,自己卻是耍流氓耍的熟練,顧引舟總覺著,他的吻技愈發(fā)嫻熟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一下襯托的昨日那點蜻蜓點水的吻似玩鬧般,昨日溫情偏多,今日濃情蜜意,兩人氣喘吁吁分開,唇珠還藕斷絲連,顧引舟的嘴唇被吮的發(fā)出“?!钡囊宦暎腥嗣婕t耳赤。
他薄唇張開一條縫隙喘著氣,可窺見一點猩紅舌尖,唇色也從蒼白變得紅潤。
“讓你受苦了。”顧引舟說著,又貼了貼他嘴唇。
蔣澤楓勾著他衣帶,說話時氣息噴灑在顧引舟唇齒,似撩人般的勾引,“知道我受了苦,那之后就要好好的補償我啊。”
顧引舟偏頭避開了他視線,耳根通紅。
他摸著他衣裳,覺著有些薄了,“等會兒叫人來給你做身衣裳。”
他又想著快到年關(guān),也該多做兩身衣裳才行。
蔣澤楓扣著他下巴,將他臉別過來,繼續(xù)吻了上去。
—
蔣澤楓從顧引舟房中出去時,眉眼春意還未散盡,旁人只看到他從里面走出來,身上衣衫皺了些,衣襟似被狠狠的揪過,也不知起了什么爭執(zhí),鬧的似很厲害,眼尾都被氣紅了——就是看著有點不對勁。
而下人一進房,就看到顧引舟也是被氣的臉紅脖子粗,這一來,大家都覺著蔣大夫在府中恐怕是要被針對了。
接下來兩日,蔣澤楓都會按時去顧引舟房中為他把脈,再改一改藥方子,這兩日他已摸出了點頭緒,每日他都會在顧引舟房中待上好一會兒才出來,每次出來,身上衣裳總有幾處皺巴巴的。
兩人針鋒相對不合便在下人眼里根深蒂固了。
有些個小丫鬟們看臉,蔣澤楓生的風流倜儻,好些個見過蔣澤楓的小丫鬟們都覺這位大夫?qū)嵲谑堑姑?,對好看的人,總會容易心生好感些?
蔣澤楓的藥方子,都是要經(jīng)過老夫人那頭,讓老夫人叫人看過之后,才會給顧引舟用,一位御醫(yī)每日都會上府上來替顧引舟診脈,幾日過去,顧引舟身體好上了不少。
“這是老夫人命奴婢送來的一些糕點,蔣大夫可以嘗嘗,喜歡的話,叫小春哥去廚房那兒吩咐一聲就好?!崩戏蛉松磉叺馁N身丫鬟把食盒放在桌上,眼尖的瞥到了桌角放著的一疊糕,桂花糕、綠豆糕和棗泥酥,看品色都是府里的東西。
這幾樣糕點,平日只會往老夫人和將軍那兒送,怎的會在這兒?
“多謝杏兒姑娘?!笔Y澤楓道,“便先放這吧?!?
杏兒收回視線,道:“這幾日勞煩蔣大夫多擔待了。”
“分內(nèi)之事罷了?!?
在杏兒走后,蔣澤楓看向桌角的糕點,他原以為這只是普通的糕點,但剛才看那杏兒姑娘的眼神,似乎有點貓膩在其中。
他打開了杏兒送來的食盒,看到了幾份模樣一樣的糕點,赫然和顧引舟送到他院子里的差不離。
幾經(jīng)思索,他便明白了杏兒的眼神為何意。
明日該和顧引舟說說,通一通氣,畢竟兩人現(xiàn)在,還沒個名分,只能稱作私底下“偷情”,偷情,那不就得是偷偷摸摸的,叫人發(fā)現(xiàn)了,豈不就是……撞破奸情。
當天入夜,院中沒有守夜的下人,蔣澤楓褪去衣物上了床,還在想著那藥方子的事,昏昏沉沉之下,窗戶口“吱呀”傳來一聲響。
他起初以為是外頭風大,吹在窗戶上的聲音,床幔被風吹動,蔣澤楓睜開了眼睛。
又一聲“咔噠”聲響起。
未曾掩飾的腳步輕輕落地,走到了床邊停下,修長的手指撥開了床幔,被溫熱的掌心握住,往前一扯,床邊的人沒有抵抗,順著力道栽了進去,摔到床上。
蔣澤楓壓在那人身上。
“顧將軍好興致,搞夜襲啊?!?
“你怎知是我?”顧引舟問。
“這個啊……”蔣澤楓說,“你猜?!?
他摸著顧引舟的手裹著涼意,揣在了懷里,顧引舟卷縮了一下手指,“涼?!?
“正好敗敗火?!笔Y澤楓問,“你怎的過來了?”
“哥想你了?!鳖櫼蹧]回答。
“有多想?”
顧引舟拉著他的手,碰了碰特想他的地兒。
蔣澤楓呼吸一沉,“哥,你是在考驗我嗎?”
顧引舟:“什么?”
蔣澤楓:“考驗我定力?!?
顧引舟:“何出此?”
蔣澤楓自顧自說道:“我定力不行?!?
顧引舟:“……”
“夜半三更,如此行徑,非君子所為啊?!笔Y澤楓說,“哥,跟我偷情,是不是很刺激啊?叫你每日都這么喜歡?!?
顧引舟:“胡說八道,你我……”
哪叫偷情。
他話沒說完。
蔣澤楓院子里起夜的小廝路過他門口,聽到聲音,在門外問:“蔣大夫,你還沒睡嗎?”
顧引舟一下閉了嘴,看著蔣澤楓,因他剛才的話,還真有了幾分夜襲偷情的刺激感,心臟嘭嘭跳著。
蔣澤楓:“就睡了?!?
“蔣大夫早些睡吧,都熬了好些日子了,身體要緊?!?
“嗯?!?
外面腳步聲離去。
顧引舟摸了摸他的臉。
“你說你招我做什么?”蔣澤楓倒打一耙的技術(shù)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顧引舟:“……府里下人說我欺負你。”
“你才聽說嗎?”
“你都知道了?”
沒人敢在顧引舟院子里嚼舌根,其他地兒就不同了。
“嗯。”
“為何不告訴我?”
“可不就是……”蔣澤楓咬了一下他指尖,“欺負我。”
顧引舟:“你倒是說說,我怎么欺負你的?”
“就……”蔣澤楓給他掩飾了一遍,拽著他的手,照貓畫虎的學著他方才的動作,停下,呼吸又沉了幾分,“這么欺負我的,給看不給碰?!?
顧引舟只覺掌心發(fā)燙,臉也跟著燙了起來。
蔣澤楓摸著他掌心的繭子,覺得一如既往的舒服,讓他愛不釋手。
“……給碰?!毕啾葎偛牛櫼凵ひ舭祮×诵?。
蔣澤楓千里迢迢來到上京,是顧引舟不曾想到的,驚喜之外,卻也讓他,感到分外的……滿足。
所以眼下就算蔣澤楓說,想要一顆星星玩玩,顧引舟都恨不得把星星給他摘下來,更何況是這種事。
好些日子沒疏解,顧引舟的手起初還是涼的,到后來暖著暖著,便熱了。
房內(nèi)空氣升溫,呼吸交織,傳出了細碎的聲音,半個時辰后,兩人身上出了汗,裹在了一床被子里。
“日后……留在這兒,還是回去?”顧引舟問。
蔣澤楓聲音懶洋洋的,小聲哼唧著道:“在這兒?!?
他側(cè)著身,指尖卷著顧引舟的發(fā)絲,一圈圈的纏繞手指,又松開,“家里我都安置妥當了,前些時候,藥濟堂找過我,等你好了,我就去那?!?
他話里篤定會治好顧引舟的語氣,顧引舟也信了。
顧引舟耳朵被他手指有意無意的擦過,他抿了一下唇,“你都打算好了?”
他本還想安置一番的,蔣澤楓卻比他想象中的更適應上京,叫他有力都無處使。
“等我賺了銀子……”蔣澤楓頓了頓,嗓音染上了笑意,輕飄飄的,“就來將軍府提親?!?
靜默半響,蔣澤楓卷著他頭發(fā)的指尖力道越來越輕。
“不必?!鳖櫼勐曇舫练€(wěn),“不必等到那時候,我娶你便是?!?
好一會兒都未曾得到回應,他偏過頭,暗淡的光線中,見蔣澤楓就這么睡了,他側(cè)躺著,睡顏很安靜,那張喜歡胡說八道的嘴也閉著了。
“我娶你,成嗎?”顧引舟問,“若你不做聲,我便當你應了。”
“……”
“行,你答應了?!鳖櫼酆翢o趁人之危的自覺。
他拉上被子,把蔣澤楓的手放進了被窩。
顧引舟頭天夜里沒有離開,第二日早上,小廝見蔣澤楓還沒醒,來敲了敲門,“蔣大夫,該起了?!?
床上兩人相繼醒來,面面相覷,蔣澤楓睡眼惺忪,看起來還不慌不忙的,“怎么辦啊哥?”
顧引舟:“我會對你負責?!?
蔣澤楓鼻間哼笑了兩聲,“哥,你就在這躲著吧,咱們偷情呢?!?
顧引舟:“……”
這茬過不去了是嗎。
蔣澤楓把顧引舟往被子里一塞,起身下床,披了外衣去開了門,半遮半掩的擋住了房內(nèi)。
顧引舟躺在床上,隔著床??粗T口身影,鼻間有些癢,他聳動了兩下鼻子,終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門口話音一止。
“蔣大夫房中有人?”小廝反應很快。
蔣澤楓睜眼說瞎話:“……貓。”
里面的人連著又打了兩聲噴嚏。
蔣澤楓:“……”
蔣澤楓尋思,這么讓小廝離開,等明日——或許不用明日,“蔣大夫與人私通”的罪名就要落在他頭上了。
顧引舟顯然也想到了這事。
他并不希望,蔣澤楓同他以外的人,傳出“暗通款曲”的傳聞。
那邊床幔被一只手掀開,顧引舟下了床,赤腳走到了蔣澤楓身后,一只手搭在門框上,拉開了門,嗓音冷淡沙啞,“是我?!?
“將……將軍……”小廝一下愣住了。
顧引舟看著那個小廝,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
蔣澤楓院中伺候的下人,長得挺標致。
“小春哥!”回廊另一個下人端著水來了。
顧引舟看過去。
一眼望去,五官端正,生的唇紅齒白,年歲約莫十五六,看著性子活潑,許是母親怕蔣澤楓無趣,特意找來的。
他唇邊弧度拉直,伸手將門扣上,外面的人也不敢敲門。
蔣澤楓背過身。
“聽母親說,你院中的人,都是你挑的?”顧引舟問。
“啊……是。”蔣澤楓眼神飄忽。
顧引舟看著他大咧咧散開的衣裳,伸出手,一寸寸的,替他裹緊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