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超他家公司的事你們看到了沒?
不會吧,公司真倒了?
那些東西真的假的啊,怎么覺著他爸那么像□□老大。
他爸看著就好兇,我的媽呀,這也太可怕了,交易不成就威脅什么的。
我靠,真的是牛逼了。
吃瓜吃瓜。
……
沈弈偏頭看了眼身旁的傅予鶴,傅予鶴注意到他的視線,道:“先送你回去。”
“哦。”沈弈轉(zhuǎn)回腦袋。
傅予鶴:“傷口感覺怎么樣了?”
沈弈:“疼?!?
“哪疼?”傅予鶴眉間輕皺。
沈弈看著他,沒有說話,傅予鶴又問了一遍,幾秒后,沈弈笑了起來,湊近他耳邊輕聲說:“哥,我就特別喜歡你——擔心我的樣子。”
傅予鶴:“……”
沈弈靠在座位靠背上,喉結(jié)滾動著,清越的嗓音愉悅的陣陣低笑著。他沒在意手機上的消息,這只是他尋常生活里,一個微不足道的變故。
在下周一去往學校時,他就沒再見過徐凡超。
待完事告一段落之后,一切又恢復如常,不過沈弈沒有從傅家回去,放學之后回的依舊是那,只偶爾回公寓去收拾幾件衣服,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的把東西挪到了傅予鶴那兒,衣服占了傅予鶴半個衣柜。
周五教學樓,高三(1)班,值日生拿著黑板擦,擦掉了右上角“高考倒計時30天”的“30”,改成了“29”,教室里環(huán)境很安靜,偶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外面烈陽高照,日頭正曬。
班主任走進教室,敲了敲門,讓大家都抬起了頭,組織起同學去拍畢業(yè)照,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在操場排排站,攝影師站在最前面,“咔擦”一聲定格了此刻的畫面。
倒數(shù)時間從三位數(shù),變成了兩位數(shù),又從兩位數(shù),變成了一位數(shù)……
高考之前,學校放了三天的假,沈弈和傅澄心態(tài)平穩(wěn),待在家里該休息就休息。
高考前一晚,傅予鶴看著兩人收拾好了該拿的東西,道:“明天我送你們?nèi)タ紙??!?
上個月沈弈和傅予鶴之間過的都是清湯寡水,兩人的時間很多時候都是錯開的,似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飛速流逝了。
“高考之后,帶你們?nèi)コ渣c好吃的?!备涤楮Q說。
傅澄:“好哦?!?
沈弈:“有畢業(yè)禮物嗎?”
“你們想要什么?”他問。
傅澄:“旅游!”
“我想要的——”沈弈沉吟片刻,“等考完再說吧?!?
“行,今晚早點睡。”
“好的哥?!?
“知道了?!?
高考是人生的一個轉(zhuǎn)折點,不僅學生,家長們也是同樣的緊張,高考當天,考場外人滿為患,不少家長們在外等候。
傅予鶴把他們送到了考場,也一直沒走。
為期兩天的高考結(jié)束,考場上最后的鈴聲響起,為學生們的高中時期拉下了帷幕,陸續(xù)的高考生從考場里走出來,四周環(huán)境吵吵嚷嚷。
“哥!”
傅予鶴還是一下就聽到了沈弈的聲音,他站在樹下,抬頭看去,看到陽光下朝他揮手的少年,臉上笑容干凈燦爛,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他揚了揚唇。
沈弈拉著傅澄擠過人潮,走到了傅予鶴面前,伸手抱住了傅予鶴,身體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這個擁抱溫暖又似撒嬌般,裹著疲憊。
傅予鶴抬手揉了揉他后腦勺,兩人沒抱太久,分開之后,傅予鶴視線才落到旁邊的傅澄身上,傅澄期待的看著他。
他抬手摸了下傅澄的腦袋,放下手,問他們兩人:“想去吃什么?”
傅澄:“……”
好敷衍哦。
若沒有對比,傅澄只會覺得傅予鶴這態(tài)度才是正常的,而一旦有了對比,差距就出來了。
“我想回家睡覺。”傅澄說,數(shù)日繃著的弦在考場鈴聲落下時,就已經(jīng)放松了,隨之而來的是后知后覺的疲倦。
“我也想回去?!鄙蜣馁澩?。
“行?!备涤楮Q沒多說,“先回家,睡醒再吃?!?
回來的路上有些堵車,在車上傅澄已經(jīng)困的昏昏欲睡,一個人坐在后座,仰著頭,耳邊聲音都朦朦朧朧的,一到家回房就趴床上睡了。
一樓客廳,沈弈端著切好的水果,去傅澄房里時,傅澄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
他拿叉子叉著蘋果吃了一口,轉(zhuǎn)而去了傅予鶴的臥室。
傅予鶴在臥室換衣服。
房內(nèi)窗簾緊閉,傅予鶴背對著沈弈,手里拿著剛脫下來的白襯衫,他聽到聲音,側(cè)眼瞥了過去,沒多在意,走到床邊拿起干凈衣服。
“哥,吃水果嗎?”沈弈走進去,把一個草莓送到傅予鶴嘴邊,傅予鶴張嘴一口咬下。
“不睡嗎?”他問。
沈弈:“睡啊。”
“嗯,我等會去書房,你在這睡吧。”傅予鶴道。
沈弈:“你也要在這?!?
傅予鶴哂笑:“怎么,睡覺還得讓人哄?”
“不是?!鄙蜣恼f,“我的意思是,你不在,我一個人怎么睡?!?
傅予鶴挑眉看向他。
房內(nèi)有些安靜,沈弈說話的聲音不大,獨有的懶散調(diào)子聽著隨意又蠱惑著人,似對情人說話的語氣般問:“草莓好吃嗎?”
傅予鶴喉結(jié)一滾:“還行。”
話音剛落,面前的人就湊到他眼前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輕輕的,很柔軟,宛若羽毛輕飄飄的掃過,帶著癢意,又有些酥麻,傅予鶴抿了一下嘴唇,霎時間就回想起了親密無間時的激烈。
下一秒,沈弈再貼上來時,吻的重了許多,身上散發(fā)著濃重的侵略性,傅予鶴手上拎著的衣服掉了下去,被沈弈接住,扔到了床上。
“是挺好吃的。”親吻間,沈弈模糊不清的說。
傅澄的睡覺是真的睡覺,沈弈的睡覺是睡傅予鶴。
傅予鶴扣住他后頸,以更為炙熱的氣息回吻,他一個成年男性,好不容易開了葷,因為沈弈臨近高考吃素了一兩個月,這會兒□□就像是卸了閘的洪水。
激烈的親吻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兩人都沒有太在意,只專注于此刻。
床上陷下去了一塊,兩人擁吻著,沈弈跪在床上,伸手在枕邊摸了摸。
傅予鶴頭頂驀地一緊,他閉著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抬手摸了摸,摸到了毛茸茸的東西。
“這是什么?”他胸膛上下起伏,喘息著問。
沈弈看著傅予鶴腦袋上的□□貓耳朵,配著他那一張輪廓分明而深邃的英俊面孔,反差卻又和諧,他莞爾一笑,道:“我的畢業(yè)禮物?!?
他俯身親了親傅予鶴的唇角,修長的手指圈住了傅予鶴的手腕,“別摘?!?
……
傅予鶴最后還是知道了腦袋上的東西是什么——從鏡子里看到的,他都沒發(fā)覺沈弈是什么時候把這個東西帶來的,還早有預(yù)謀的藏在了枕頭下。
事后,他一看到這東西,都會覺得色情無比,進而耳根發(fā)燙。
然而沈弈對這貓耳朵興趣極大,之后連著玩了好幾天。
“哥,你看到我的貓耳朵頭箍了嗎?”
高考結(jié)束后的第六天,沈弈推開傅予鶴的書房門問。傅予鶴把手上的貓耳朵扔進抽屜,淡聲道:“沒看到?!?
“奇怪?!鄙蜣恼f,“昨晚在書房里做了以后,應(yīng)該在這啊……”
傅予鶴心口一跳,輕描淡寫的說:“掉了吧?!?
“嗯……”沈弈看了一圈沒看到,“算了,再買別的吧?!?
“我不會戴的!”傅予鶴咬牙道。
“真的嗎?”沈弈說,“可是你戴著很可愛啊。”
“別用奇怪的詞形容我?!?
沈弈走到書桌前,一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傅予鶴下意識的后仰,沈弈另一只手越過桌子伸向他,碰到了他側(cè)臉。
“你耳朵紅了,是害羞了嗎?”
傅予鶴:“……”
“我過兩天生日了?!鄙蜣膯?,“你會給我準備驚喜嗎?”
傅予鶴:“想要什么?”
沈弈雙眼放光:“黑色的貓耳朵?!?
傅予鶴:“……”
你腦子里,為什么不能有點干凈的東西???
沈弈的生日在七月,這是他的十九歲生日。
傅澄在一大早就把禮物送給他了,是一個新的籃球,傅予鶴到晚上才回來,帶了蛋糕,當時沈弈正打完球,滿身大汗淋漓,他去洗了澡下來,和傅家兄弟倆一塊走了吹蠟燭切蛋糕的流程。
傅澄玩的累了,早早上樓歇著了,傅予鶴把給他的禮物拿出來,沈弈打開一看,是一對藍白色的護腕。
“謝謝哥。”沈弈把盒子蓋上,心情很不錯。
傅予鶴低頭看手表:“不早了,我先上去了?!?
“嗯——”沈弈吃著蛋糕,“不吃點嗎?”
傅予鶴道“不吃”,轉(zhuǎn)身上了樓。
蛋糕不膩,沈弈吃了大半,在客廳待了會才上了樓,他打開臥室的門,里面沒開燈,黑黢黢的,卻噼里啪啦的傳來一陣聲響。
“哥?”沈弈打開燈。
臥室一覽無余,男人穿著白襯衫,坐在沙發(fā)上,嘴上叼著煙,眼神睥睨一切的看過來,猩紅的煙頭忽明忽暗。
桌上亂七八糟的擺了一堆東西。
沈弈的視線落在了他頭上的……黑色貓耳上,他心臟怦怦跳。
傅予鶴扯了扯黑色領(lǐng)帶,“過來,拆禮物?!?
貓耳朵上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宛如求偶訊號。
……
暑期假期很長,天氣逐漸炎熱。
八月底,大一新生入學分配宿舍和軍訓,手續(xù)繁多,沈弈在大學開學之后,和傅予鶴又有了一段時間的“網(wǎng)戀”時期,電話視頻不曾間斷。
對于大學生活,沈弈適應(yīng)良好,他空閑時期,還去過傅澄的學校,傅澄宿舍里室友四人,他們軍訓結(jié)束之后,他也交到了新朋友。
在沈弈開學之后,傅予鶴經(jīng)常會來h大找沈弈,他的性向也從來沒有和人掩飾過,被人看到,亦或者被人問,都會大方承認傅予鶴是他對象,因此周圍關(guān)系較好的朋友都知道他有主了。
在某一程度上,解決了沈弈不少爛桃花。
系統(tǒng)沉寂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再次出現(xiàn),在沈弈大二那年,對他進行任務(wù)完成的通知。
劇情進展結(jié)束,任務(wù)評估完成,已對你生命體征進行排查,結(jié)果優(yōu)良。系統(tǒng)說。
結(jié)束了嗎?沈弈走在z大宿舍樓的樓梯。
系統(tǒng):是的,雖然我不懂你的感情,但是祝你生活愉快。
你也是,謝謝你的陪伴。沈弈禮尚往來的說。
系統(tǒng):不客氣,是我職責所在。
系統(tǒng)作為監(jiān)管者的身份和他有著聯(lián)系,任務(wù)完成,系統(tǒng)和沈弈將會徹底斷了聯(lián)系。
沈弈腦海里一陣刺痛,讓他扶著樓梯停了片刻,耳邊聲音如潮水一般陡然遠去,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同學,你沒事吧?”身旁下樓的一個男同學拍了拍他肩膀。
“沒事。”沈弈笑笑,抬腳繼續(xù)往樓上走。
他停在了503寢室門口,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了,是一個穿著黑色衛(wèi)衣個子高高的男人,男人面容俊美,神情冷淡,看到他的時候,眼底產(chǎn)生了細微的抵抗情緒。
“你好,我找傅澄?!鄙蜣恼f。
這是傅澄的室友,姓宵。
對方側(cè)過身,往里面叫了聲傅澄的名字,又轉(zhuǎn)回頭對他說,“傅澄在洗澡,等會,進來吧。”
“我就不進去了?!鄙蜣恼f。
這位宵同學,對他的態(tài)度很微妙。
沒多久,傅澄從里面跑出來,手里拿著手機,“我剛看到消息,在操場跑了一圈,回來洗澡來了。”
沈弈勾著他肩膀,“正好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他感覺到?jīng)鲲`颼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對上那宵同學沉靜的眸子,他笑了一下。
“宵哥,我先出去了,晚上我來不及回來的話——”
“不行?!毕瑢W打斷他,“我晚上要去自習,你自己早點回來?!?
傅澄:“……那你要不要吃點什么,我晚上給你打包?!?
對方側(cè)過臉,視線落在沈弈勾著傅澄肩膀的手上,微微一頓,頷首:“謝謝,那我晚上不去食堂了,你隨便帶點就行。”
“沒事,你之前幫我的事我還沒……唉沈弈沈弈……”傅澄被沈弈拉著出了宿舍。
“快點吧,等會你哥都要等急了?!鄙蜣耐现惨舻?。
傅予鶴的車停在了校門外,今天三人一塊聚餐吃飯,傅澄跟著沈弈上車,一上車,他就察覺到了車內(nèi)氣氛的不對,他哥坐在后面,偏頭看向窗外,身上氣息古怪。
他也不敢問。
一頓飯他吃到一半就跑路了,留下沈弈和傅予鶴,傅予鶴沒吃多少東西就放下了筷子,看著沈弈吃。
吃完這頓飯,沈弈也沒回學校,和傅予鶴去開了酒店,一進門,兩人就干柴烈火的親在了一塊。
傅予鶴和沈弈有兩個月沒見了,傅予鶴去處理了一些事,被耽擱住了,這次再見面可謂是天雷勾地火。
……
酒店床單凌亂,沈弈洗了澡出來,傅予鶴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半響,問他:“你們學校的人,都那么熱情?”
“嗯?”沈弈不解。
傅予鶴把手機遞給他,沈弈接過來一看,見著了一張截圖,那是學校表白墻上,一個男生對他的表白,表白的話比較露骨,還特意留了自己的號。
大學不像高中,許多的人都有更自由的表達,和沈弈表白男同學不少,還有隔壁院校的。
“那我明天……腦袋上套麻袋?”
傅予鶴唇角抽了抽,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扔給沈弈,不去看他的表情,道:“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收著。”
沈弈打開,里面是一個戒指,他執(zhí)起傅予鶴的手,看到了他手指上的同款對戒,剛才在床上的時候,他問傅予鶴怎么戴戒指了,傅予鶴沒說,這會兒沈弈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
“啊……”沈弈把戒指取出來,放在了傅予鶴手心,手肘抵在沙發(fā)上,從他身后半環(huán)繞著他,伸出手道,“你給我戴我就戴?!?
傅予鶴毫不猶豫的把戒指套在了他中指上。
“宣示主權(quán)嗎?你好霸道啊。”沈弈嘆道。
傅予鶴瞥了他一眼,“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
“我好喜歡?!鄙蜣牡皖^轉(zhuǎn)了轉(zhuǎn)銀色的戒指,張開了五指,傅予鶴抓住了他的手,一點點的扣進了他的手指指縫。
“你是我的?!彼袜愂龅恼Z氣道。
“哥,你喜歡我嗎?”沈弈問。
傅予鶴壓著他后頸,揚起下巴吻了吻他。
良久,房內(nèi)響起一聲輕嘆:“嗯,喜歡?!?
喜歡好久了。
“我也喜歡你。”
“你說過了?!?
“我想說?!?
“……嗯,我聽到了?!?
往后,還有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