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朦朦朧朧間道了聲“晚安”,沒再繼續(xù)在傅予鶴的底線上反復橫跳的試探。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傅予鶴,陷入了沉睡當中。
他睡著了,另一個人就睡不著了。
傅予鶴睜著眼,在黑暗中盯著房間里的某一個點,有記憶以來,他很少會和人睡一張床,高中時父母剛去世那陣,他也只讓膽小害怕沒有安全感的傅澄和他睡了兩周不到。
之后他太忙,傅澄也會乖乖自己睡了。
沈弈睡相不太好,喜歡翻來覆去,傅予鶴在他旁邊,他后頭又把手搭在了傅予鶴腰上,這回傅予鶴沒再拿開他的手。
他放任自己往后靠,背肌放松的和沈弈胸口貼的密不透風,如同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但不同的是沈弈身上有源源不斷的體溫傳過來。
這一晚上,傅予鶴醒來了幾次,但意識還沒清醒,感覺到身后的體溫,又很快入睡了,他平時睡眠淺,半夜總會醒來好幾次,有時臨近天亮醒來,便睡不著了,這次卻醒的很晚。
窗外風景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手機屏幕上顯示已經快八點了,上面有一條消息,床上只有傅予鶴一個人,他坐起身,側頭看向身旁被睡過的痕跡,抿著嘴唇抬手摸了摸額頭,好片刻,他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消息頁面還沒被關掉。
0627——
沈弈:哥,早上好,我先走了,期待和你的下次見面。
沈弈:對了,在你沒醒來的時候,我偷偷親了你的額頭,希望你不要生氣[心]。
0751——
傅予鶴:會很快再見的。
下次他會親回來……這是沈弈希望的意思吧。
昨天種種都像是一場荒唐的夢,帶著絢麗的色彩,成了記憶里的一抹亮色,包括夢中人的顏色,也一點點的變得耀眼了起來。
兩人間的關系變得不清不楚,界限感也變得模糊,仿佛纏繞成一團的線,亂糟糟的纏著無數個解不開死結,打亂了他們的軌跡。
再次見面的時機來的很快。
隔天傍晚,傅予鶴敲響傅澄的門,果不其然在他房間里看到了窩在沙發(fā)上的沈弈,沈弈笑盈盈的揚手打招呼,親昵的叫了聲“哥”。
他待人態(tài)度一貫這樣的自來熟,傅澄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傅予鶴冷淡頷首,仿佛兩人之間什么貓膩都沒有,收回視線后,就把帶回來的甜點給了傅澄,轉而去了書房。
——守株待兔。
沒過多久,書房的門就被敲響。
傅予鶴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他等待的那只小兔子。
沈弈穿著米白色的修身毛衣,手里端著一杯溫水,門打開的瞬間,傅予鶴還沒說話,就被他扣住了后腦勺,淺淺的親吻著嘴唇。
他唇齒間帶著清甜的味道,是傅予鶴帶回來的甜品。
送上門的點心,不吃白不吃。
沈弈溫熱的掌心扣著傅予鶴的后頸,傅予鶴攬住了沈弈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半響,兩人分開,氣息紊亂的交織在一起。
沈弈舔了舔嘴唇,唇邊揚著笑,湊近傅予鶴耳邊,道:“點心很好吃,謝謝哥?!?
“喜歡?”傅予鶴指腹摩挲著沈弈的唇角。
沈弈:“喜歡?!?
明知他說的是喜歡小甜點,但聽到他說出這兩個字的瞬間,傅予鶴心口止不住的顫動了一瞬,想要他說出更多更動聽的話來。
“喜歡多吃點?!备涤楮Q壓了壓他的嘴唇,低啞磁性的嗓音說著意味深長的話,“喜歡吃什么,下次再給你帶。”
話語里已然約好了“下次”的見面。
“總讓你帶的話,多麻煩啊?!鄙蜣那逶降纳ひ魩е鴾\淺的笑意,“那我是不是要好好的報答才行?!?
傅予鶴不復在傅澄面前淡然的態(tài)度,摟著沈弈的手緊的像是無法掙脫的枷鎖,他把書房的門關上,壓著沈弈在門邊親吻,啞聲回答他“自然”——自然要好好的犒勞他才是。
畢竟他可不是會幫別人跑腿的人。
沈弈熱情的回吻他,肢體語都傾訴著喜歡這樣的接觸。
“別留印子?!鄙蜣脑诟涤楮Q要咬他嘴唇時哼著熱氣說,“等會傅澄看見了,我可不好解釋?!?
傅予鶴輕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不是很會說嗎?”
“唔……”沈弈想了想,說,“那我就說,被狗咬了?”
傅予鶴一瞬間有種想要掐死他的沖動。
他又氣又好笑,“你說呢?嗯?罵誰呢?”
沈弈安撫的碰了碰他耳垂,傅予鶴背脊似有一串細微的電流竄過,直達腰間,他呼吸一滯。
“我錯了?!鄙蜣墓麛嗟脑谒匍_口時堵住了他的嘴。
錯了,下回還敢。
傅予鶴沒能知道他這句話皮下的意思,也沒去深究。
待沈弈再從書房出去時,唇色深了一個度,濕潤的唇角還有一個小小的牙印,米白色的毛衣像是被粗魯的蹂躪過一般,他仔細的扯平衣服上的褶皺,身上透著股饜足勁兒,慢條斯理的端著溫水回了傅澄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