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看著息屏的手機,黑色的屏幕上映照出他流暢的下顎線,他低聲喃喃:“真來啊……”
傅予鶴的司機送沈弈回過幾次家,來的速度很快,二十多分鐘后,沈弈又接到了他的電話。
“樓下停車場a區(qū)。”傅予鶴念了一個車牌號。
沈弈往房間里書桌那邊傅澄的背影看了眼,掛了電話,過去和傅澄說下樓買點東西。
傅澄“哦”了聲,沒有起疑。
沈弈換了鞋出門,電梯門“?!甭暣蜷_,里面沒有人,他走了進去,按下了樓層,他看著下降的電梯,詭異的有一種背著正房出門約會情人的錯覺。
地下停車場亮著燈,他到了停車場,正找著傅予鶴的車,就接到了傅予鶴的電話,對方已經(jīng)看到了他,讓他按著他說的走,沈弈很快找到了傅予鶴的車。
黑色小車后面降下了車窗,傅予鶴一揚下巴,讓他上車,沈弈打開后車門坐了進去,車上司機不在。
“傅哥,不上去坐坐嗎?”沈弈客氣的問。
里面藏著什么壞心眼傅予鶴一清二楚。
“傅澄在你家?!彼膊欢等ψ印?
“哦……”沈弈說,“傅哥你總這樣背著傅澄來找我,我很為難啊?!?
這話經(jīng)他一說出口,怎么聽都有種不對勁的味兒在里面,曖昧,又不止是曖昧,還有不正經(jīng)的戲謔。
傅予鶴上下打量的看著他,少年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黑色長袖衛(wèi)衣,脖子上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鏈,恰好搭在鎖骨處,項鏈掛著的不是配飾,而是一把鑰匙,他下身一條寬松的運動褲包裹著長腿,光看外表,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少年氣息。
而銀色質(zhì)地的項鏈和白皙的肌膚相貼,又有一種青澀的性感,叫人想要上去咬一口,留下痕跡。
傅予鶴身體往沈弈那邊傾了傾,沈弈下意識的往后躲,后背貼在了關(guān)上的車門上,撲面而來溫熱的體溫,他聞到了煙草味,夾雜著熟悉的香水。
他抬眸視線所及是男人的喉結(jié),微微凸出的弧度,滾動的形狀。沈弈還未說話,傅予鶴就已經(jīng)往后退開了。
他手上多了一個紙袋子。
袋子上的logo是很有名的一家糕點店,那家店價格定價有點貴,每日上新還都是定量的,很難買到。
他把袋子放在了后座兩人的位置中間。
“聽說你喜歡吃這家店的東西?!彼唤?jīng)心的說。
沈弈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聽誰說的?傅澄嗎?”
“嗯。”傅予鶴情緒讓人琢磨不透。
沈弈打開袋子看了眼,“傅哥你誤會了,這些不是我喜歡吃的,是傅澄喜歡吃的。”
傅予鶴突然對他玩起這種迂回戰(zhàn)術(shù),沈弈一時之間還有點不適應(yīng),這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傅予鶴一頓,“是嗎,你很了解傅澄?”
沈弈說:“如果你指的是傅澄喜好的話,那我是很了解。”
傅予鶴饒有興趣:“哦?說說?!?
沈弈數(shù)了幾個傅澄喜歡吃的和一些小習慣,傅澄這個人其實很好看懂,相處久了,稍許留意更是容易摸清這些。
待沈弈說完,傅予鶴左手大拇指摩挲著右手的手表,半響沒有發(fā)話,說實話,沈弈注意到的一些細節(jié),連傅予鶴都有些吃驚。
“其實你的喜好,我也知道?!鄙蜣耐蝗挥终f。
傅予鶴這回眼底起了點興趣,看著他。
“你不愛吃甜,口味偏好辣,我說的對嗎?”沈弈問。
傅予鶴哼笑,大致能猜到他是在他們上次吃飯時留意到的。
沈弈接著說:“還有——如果一件事偏離了你預算的軌道,你會很在意,就比如,傅澄的生活里出現(xiàn)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我,而我,是你不能掌控的變數(shù)?!?
“還看出什么了?”傅予鶴手肘搭在車窗,撐著額頭側(cè)眼睨著沈弈。
沈弈:“看出你和傅澄為了我吵架了。”
傅予鶴唇角笑容微斂。
“這應(yīng)該是傅澄為數(shù)不多的反抗你吧?!鄙蜣牡溃八阅慵敝鴣碚椅?。”
傅予鶴發(fā)出一聲低笑,沒有否認,“你很聰明,再猜猜,我今天為了什么來找你?!?
“猜不出?!鄙蜣耐髴袘猩⑸⒁豢浚案缒阒闭f吧?!?
“我一直很好奇。”傅予鶴慢條斯理道,那股狠厲今天被收斂得很好,從在外來看疏離又不失禮節(jié),他嗓音沉緩,“為什么你能被傅澄接納,為什么傅澄這么在意你?!?
“因為我對他真心?!鄙蜣恼f完贊同自己的點點頭。
傅予鶴覺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