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白當(dāng)然想躲,卻躲不掉。
他的視線一掃,已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割出了道道劍痕,鮮紅漸染。
而這還沒完。
寧天手中太歲再動,動作極快。
那一劍直劈下來,從頭部到身體,同時再以八字劃向左右。
刷刷!
這一刻澹臺白肌肉緊繃,必須躲開,否則會死!
但太難躲了,腦中剛有閃避的念頭,這一劍已經(jīng)貼在了他的頭顱之上。
澹臺白這一刻忽然閉上了眼睛,當(dāng)然,他不是放棄了,而是選擇了靠直覺!
他要靠直覺躲避!
直覺是隱藏在基因里的,趨利避害的先天反應(yīng)!
嗖!
澹臺白身子一顫,居然真的躲開了寧天這一劍!
寧天心頭緊繃,澹臺白果然不簡單,但他也不簡單!
太歲的第二擊緊隨著炸開,八字形的橫斬瞬間轉(zhuǎn)為大袈裟。
所謂的大袈裟,就是一記從肩膀斜下劈到襠下的動作。
一劍兩半。
澹臺白警鈴大作,瞬間炸斷了被寧天捏在手中的長鞭,隨后擋在自己胸前。
嗤嗤嗤——
一陣火花爆開,剩余的鞭子擋住了太歲。
不,只擋住片刻。
普通的金屬,完全比不過太歲的鋒利。
啪!
火花四濺,鮮紅也飆射出來。
太歲一劍直切入澹臺白的肩膀,卻忽然停住,沒有繼續(xù)往下切去,反而往上一挑,切在了澹臺白的脖頸一側(cè)。
滴答滴答,血水流了下來。
澹臺白站在原地,他此時渾身是血,但都不重,只有寧天貼著他脖子的一劍最致命。
只要切下去,動脈破裂,必死無疑。
可太歲沒有切下去。
“我贏了。”寧天淡淡說道,卻收回了太歲。
“你不殺我?”
澹臺白有些驚詫。
寧天平靜道,“雖然是生死之戰(zhàn),但我不會殺你,因?yàn)槲視簳r還不想得罪澹臺家?!?
這一戰(zhàn)生死,如果寧天無法控制結(jié)果,到了萬分危機(jī)的時候,那他殺了澹臺白就殺了。
可如果寧天能控制結(jié)果,那他不會殺死澹臺白。
“暫時?”
“所以說你其實(shí)還是想得罪澹臺家的?!?
澹臺白抓住了重點(diǎn)。
寧天也直接道,“是,但我不想在自己羽翼未豐的時候,一口氣把玉京的幾大家族全得罪了。”
“不然群起而攻之,我也會有麻煩。”
黃家已經(jīng)得罪了,葉家、寧家和他不好不壞,如果自己再把澹臺家的大少爺給殺了,麻煩就更大了。
澹臺白聽著他的回答,忽然笑起來,“哈,你還真是坦然?!?
他想了想,道,“我猜,你是想把四大家族都端了是吧?”
“你的清源令,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正本清源,正的是保安局的本,清的是四大家族的源?!?
寧天也大方承認(rèn),“是?!?
“你就這么承認(rèn)了?”澹臺白一頓,頗為奇怪。
寧天道,“我否認(rèn)了你也不信,何況我既然敢做,就要敢當(dāng)。”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
澹臺白哈哈大笑,隨后抹了一把脖子邊的血,大方道,“那我也說實(shí)話吧,雖然我說要生死一戰(zhàn),但剛才你如果要?dú)⑽?,你是殺不掉我的?!?
“因?yàn)槲規(guī)Я艘粔K玉佩,那是我們澹臺家的傳家寶,里面設(shè)置了一個防護(hù)陣,能擋下化神期的一擊,所以你殺不了我?!?
“怎么樣,我說了要和你打生打死,自己卻藏著保命底牌,我是不是很陰險?”
寧天也開口,“我也有后手,你要?dú)⑽乙膊缓唵??!?
如果真的要生死相拼,寧天識海里的妖女自然也不會不管的,所以他也是有后手的。
澹臺白頓了一下,然后笑得越發(fā)大聲,“哈哈哈,好,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直接朝寧天伸出手,手掌上還沾染了不少血液,“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緣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