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看出了她的情況,“我?guī)湍闶揍槹?。?
麻嫣兒咬著唇,一時沒開口。
她心里其實還在怨著寧天。
朱廣坤的死,她是怨寧天的。
她在天極集團,接觸最多的人就是朱廣坤了,朱廣坤是個很好的人、很和藹的長輩。
結(jié)果,寧天這個甩手掌柜,在天極集團最危險的時候杳無蹤跡,而朱廣坤為了解決天極集團的麻煩、遠赴西疆,最后才出事。
不管怎么說,他都要擔一些責任。
似乎是看出了麻嫣兒的怨氣,寧天輕聲道,“廣坤那邊,我已經(jīng)幫他討回了公道?!?
“廣坤的妻女和母親,都有了很好的安排?!?
“是我對不起他……”
“其實我是個不稱職的總裁?!?
聽著寧天道歉的話。
麻嫣兒的心十分復雜。
或許,她怨恨寧天,不止是因為寧天的失蹤讓朱廣坤遇險,還有寧天已經(jīng)站到了另一個層次、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麻嫣兒是個聰明的人,早已感知到寧天不一般了。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后的交集也會越來越少。
這讓她心慌、讓她不滿,也讓她怨恨。
“嫣兒?!?
林曉珍輕輕推了麻嫣兒一把。
天極集團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麻嫣兒貝齒瞬間一松,紅唇微微都因為咬得太用力而微微發(fā)白了,“我不怨你?!?
“我應(yīng)該怨自己,我什么用都沒有?!?
“天極集團出事,我救不了,要朱叔去想辦法?!?
“今天爸出事也一樣……”
她低著頭,閉起了眼睛。
寧天不怎么會安慰人,只道,“我會給你和老頭子報仇的。”
麻嫣兒沒說什么。
“讓我?guī)湍闶揍槹桑睂幪熘匦掳言掝}拉了回來,“你的骨折不弄好,后遺癥就麻煩了?!?
麻嫣兒沒拒絕,由著他動作。
寧天掀開薄被,正要下針。
這時候護工大姐叫了一聲,“哎你住手!”
她一直在旁邊看著,見他要下針,連忙叫停了寧天,“你是醫(yī)生嗎你就亂來。”
“你要是把她給扎癱了,是不是還要訛到醫(yī)院頭上啊!”
林曉珍連忙道,“沒事的沒事的,小寧醫(yī)術(shù)很好?!?
“好什么好!”
護工大姐嘴巴一撇,“現(xiàn)在說好,癱了就會說不好了!”
“別給我亂來?!?
“快走開!”
護工大姐大步上前,粗大的手直接去抓寧天的胳膊。
寧天手臂一震,直接將她震得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護工大姐都愣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寧天不再理她,手中銀針嗖嗖落下,扎入麻嫣兒的右腿之上,針尾顫抖。
一股股溫熱的氣流進入麻嫣兒腫脹的右腿之中。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麻嫣兒忍不住想要叫喊,她死死咬緊牙關(guān),才沒發(fā)出什么聲音。
“哎你!”
護工大姐見他真扎了,自己來不及阻止,嘴皮子一翻就是罵,“我告訴你,我手機已經(jīng)錄像了!”
“是你不顧我的勸阻,主動去扎這個姑娘的?!?
“事后要是出了什么問題,可怪不得我,也怪不了醫(yī)院!”
“真是的,這年頭年輕人都沒點數(shù),以為自己牛逼轟轟、是天王老子了。”
“還亂扎針,開什么玩笑?!?
“癱了才好!”
她罵罵咧咧地說著。
林曉珍都聽不下去了,“你說什么呢,你不要咒我女兒!”
“哼!”
護工大姐不管不顧,“我說的不是實話嗎,這給人扎針你以為給豬扎針啊,差一點半點都要出事的,這個年輕人我看不行,你女兒癱定了……”
“好了?!?
寧天這時候恰好收針。
護工大姐馬上接話,“真是放屁了,這么快就好了,你治布娃娃呢……”
寧天依舊沒理她,輕聲對麻嫣兒道,“你可以站起來試一試,還有沒有疼痛感?!?
麻嫣兒應(yīng)了一聲,居然真的站起來了,還走了幾步。
“我……”
那護工大姐的剩下半句話頓時卡在喉嚨里,像一口濃痰,吞不下去、吐不出來,把她給惡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