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不管怎樣都要先去看一看。
一個半小時(shí)后,秦家的車子把兩人送到了朱家大宅門口。
朱家大宅是個西境常見的農(nóng)家大院子,里面是一棟棟不高的平房,琉璃瓦、白瓷墻,雖然大,但沒有豪奢,和朱廣坤上億的身家并不是太相匹配。
原來朱廣坤是朱家上上下下最出色的一位,發(fā)家后,也想過讓父母住上奢華的豪宅,但樸素的朱父和朱母都拒絕了。
他們只要有干凈舒服的房子住就好了,不追求太多物質(zhì)享受。
寧天見過朱廣坤的父母幾面,知道對方都是很樸實(shí)、很善良的人,可一想到這么樸實(shí)善良的人遭遇了這么大的打擊,就讓他心里沉悶。
兩人剛下車走近,就看到朱家門口、墻上、地上,滿是臟污,什么雞蛋、爛菜葉,居然還有一些潲水,氣味極其難聞。
秦飛雪皺眉,“這……是怎么回事?”
寧天眉頭緊皺,心中有了一些猜測,但他沒管,直接踩著臟污走到大門邊。
伸手敲門。
咚咚咚,卻沒有人回應(yīng)。
寧天皺眉,又敲了一遍,依舊沒有人回應(yīng)。
“喲,你們誰啊?”
一旁的鄰居聞聲探出頭來,看向?qū)幪旌颓仫w雪,目光透著打量,“朱家的朋友?”
寧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這位鄰居卻馬上哼了一聲,“嗐,就算是朋友也不該來,你們不知道朱家那個小子做了什么事嗎?”
“你看看他們家被丟的爛菜葉和泔水,我們這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寧天皺眉,果然如此。
鄉(xiāng)下地方,見到自己村里富庶的人家衰敗下來,那些不富庶的人幾乎高興得拍大腿,差不多全都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幸災(zāi)樂禍。
說起來這也是人的惡性,可以共苦,卻見不得有人比自己更好,而且還是自己身邊人。
秦飛雪這才知道,這滿地的狼藉居然是同村村民扔的,“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為什么不可以?”
鄰居臉上帶著濃濃的唾棄和鄙夷,“你們是不知道朱家那小子干了什么事!他差點(diǎn)強(qiáng)了顧家大小姐!”
“真是丟死人了?!?
“所以你們把門敲爛了他們都不會開門的,他們是沒臉見人!”
秦飛雪據(jù)理力爭,“朱廣坤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不要胡說。”
那鄰居頓時(shí)翻了個白眼,“我哪里胡說了?”
“朱家那小子做了的腌臜事,我們這邊的人全都知道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就是壞種,小時(shí)候不讀書、不學(xué)好,長大后聽說在東境那邊還混過黑!”
“這種人,就是禍害!”
“他爹他大伯出車禍死了,他堂叔一家也煤氣中毒死了,你說說,這不是禍害是什么?”
“要我說,就是因?yàn)橹旒倚∽幼髂跞橇死咸鞝敯l(fā)怒,上面在下報(bào)應(yīng)給他們家吶!”
秦飛雪被這一套說辭氣到了,俏臉都發(fā)白,“不是這樣的……”
她想要解釋,被寧天按住了,他轉(zhuǎn)頭道,“你把朱家外面打掃干凈,一點(diǎn)灰塵都不要有?!?
鄰居都笑了,“你說什么胡話,我憑啥打掃……”
一張銀行卡被寧天掏了出來,晃了晃,“這里面有十萬,打掃干凈,這錢就是你的了?!?
鄰居眼睛一突,咽下唾沫,馬上改口,“對對對,我應(yīng)該打掃一下,朱家也是可憐哦,突遭橫禍,就剩下一個老娘了,我都看不下去。”
說著拿起掃帚就躥了過來,一把搶走寧天手里的銀行卡,瞇著眼問,“這卡里真有錢?”
“有。”
寧天冷淡地說著,仍由他搶走了銀行卡。
秦飛雪還有些不理解,“寧天,你為什么要給錢?”
對于這種嚼舌根的人,她是氣得不行。
寧天淡淡道,“因?yàn)橹煲桃院筮€要在這里生活下去。”
“而且這些人只是一群嚼舌根、看熱鬧、跟風(fēng)說話的人,和他們吵,不如給廣坤一個清白,打他們臉?!?
隨后寧天直接推開了朱宅的大門,“走吧,我們進(jìn)去看看?!?
秦飛雪這才忿忿地收起不滿的心,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掃地的鄰居,“好好打掃,只要有一點(diǎn)不干凈,錢不給你!”
隨后跟著寧天進(jìn)去。
“朱姨?”“朱姨?”
寧天叫了幾聲,屋子里沒什么回應(yīng)。
秦飛雪也四處在找人。
就在這時(shí),秦飛雪鼻子一抽,俏臉劇變,“不好,是煤氣味!”
寧天也是一驚,隨后和秦飛雪快速沖到某個房間外。
透過玻璃窗,只見房間里一個婦女癱倒在地,一股濃濃的煤氣臭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