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國公爺……”哭聲霎時而起,眾人紛紛跪在地上,恭送老爺子最后一程。
容澈手腳冰冷,心中空落落的,呆呆的看著父親。
“爹……”在戰(zhàn)場上廝殺都沒掉一滴眼淚的漢子,此生只為三人流過淚。
為錯過的蕓娘。
為無數(shù)次想要掐死的善善。
為逝去的父親。
他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蕓娘當(dāng)即站起身,擦著眼淚往門外走。
很快,在她的主持下,整個鎮(zhèn)國公府運轉(zhuǎn)起來。
報喪的報喪,換壽衣的換壽衣,丫鬟奴仆紛紛換上喪服,府中掛上白幡。
容澈換上衣裳,連夜進宮報喪。
善善呆愣著仿佛失了魂,他突然攥緊拳頭,仿佛這般才能握住祖父殘余的體溫。
陸朝朝牽著他跪到角落,免得礙事。
陸朝朝倒是沒哭,反而有些欣慰。
能為七情六欲落淚,對善善來說是好事兒。嗯,算是喜事一件吧。
若對老祖父無動于衷,事情才大條。
不過,讓陸朝朝驚訝的是,家中害怕老人家擔(dān)心,其實并未透露半點消息給鎮(zhèn)國公。鎮(zhèn)國公竟發(fā)現(xiàn)了善善的異常。
想想那個老人征戰(zhàn)沙場多年,一雙慧眼如炬,應(yīng)當(dāng)也瞞不過他。
“善善,凡人的生命是不是很短暫?”
善善抿著唇,眼神直溜溜的看著眾人給老爺子換衣穿鞋。
老爺子原本紅潤的臉頰,也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嗯”善善悶聲開口。
他明白,老爺子最后那口氣,是在等他。
他是眼睜睜看著那口氣咽下去的。
“那你應(yīng)該怎么做呢?”是不是應(yīng)該更珍惜凡間的每一個生靈?陸朝朝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善善咬了咬唇:“可以把祖父煉成走尸嗎?”
“我會一種術(shù)法,可以將尸體煉成走尸……”
“到時,等祖父祖母爹爹娘親死了,把他們?nèi)繜挸筛墒昶欠庠谄渲性趺礃??”小家伙說話磕磕盼盼,但儼然覺得是個好主意。
興致勃勃的打算動手。
陸朝朝臉上有瞬間愕然。
一聽此話,暴跳而起,直接送他一個耳刮子。
“好好好,我好你全家?。?!”啊啊啊,我就知道,邪祟的腦子不一樣??!
角落里。
響起驚天哭嚎聲。
容澈報喪完剛踏進門,聽見善善撕心裂肺的痛哭。原本悲戚的心情,才有幾分好轉(zhuǎn)。
“孺子可教,好在有救?!比莩簢@息。
鎮(zhèn)國公年僅十六歲便上戰(zhàn)場,直到那年受了重傷,只剩一口氣送回京,才退下來。
回來后險險留下一條命,一條腿也微跛,雖看不出來,但卻無法征戰(zhàn)。
老爺子一生都在保護北昭,生下的兒子亦是北昭守護神。
在北昭百姓心中,容字份量極重。
知曉國公爺離世,鎮(zhèn)國公府門前早早就排起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