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常成良道,“華晟啊,我已經(jīng)盡力了,喬書記堅持要處分你,即便我為你求情,喬書記也是半點情面都不講,這次我實在是幫不了你?!?
電話那頭,洪華晟心頭一驚,“喬書記要怎么處分我?”
常成良道,“喬書記要把你調(diào)離崗位并且依法依規(guī)對你進行處分?!?
調(diào)離崗位?洪華晟瞬間跟死了親娘一樣,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要是給他一個記大過處分他也認了,但要把他調(diào)離崗位,洪華晟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這縣文旅集團是個肥缺,洪華晟哪里舍得放棄。
咬了咬牙,洪華晟問道,“常縣長,你沒跟喬書記說我跟洪秘書長的關(guān)系嗎?”
常成良道,“華晟,我說了,但喬書記不買賬,總之我是無能為力了,要么只能讓洪秘書長親自出面。”
洪華晟臉色難看,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洪華晟掛掉電話,嘴里不停罵罵咧咧,如果仔細聽,那分明是在咒罵喬梁。
辦公室里,喬梁狠狠打了個噴嚏,心說誰在想他不成,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來人是縣組織部長鄭雙巖,喬梁剛剛讓秘書通知對方過來一趟。
見鄭雙巖來了,喬梁站起身,“雙巖同志,請坐?!?
鄭雙巖頗為恭謹?shù)刈拢瑔柕?,“喬書記,您找我來有什么指示?!?
喬梁微微一笑,道,“雙巖同志,是這樣的,縣文旅集團的董事長洪華晟,這人不適合再擔(dān)任文旅集團的一把手,你們組織部門那邊擬一下文件,把他調(diào)走。”
?。苦嶋p巖有些吃驚,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他,不解地問道,“喬書記,怎么突然要把這個洪華晟調(diào)離現(xiàn)有崗位?總得有個說法吧?!?
喬梁將自己到縣文旅集團的走訪情況跟鄭雙巖說了一遍,然后道,“雙巖同志,你認為像洪華晟這樣的人,還能讓他呆在這么重要的領(lǐng)導(dǎo)崗位上嗎?”
鄭雙巖點了點頭,“這個洪華晟同志確實是有點不像話。”
鄭雙巖說完,面露遲疑,明顯是有些欲又止。
喬梁剛剛從常成良那知道了洪華晟的身份,這會隱約也猜出了鄭雙巖的想法,淡淡道,“雙巖同志,你是不是想說洪華晟是市里洪秘書長的弟弟,所以咱們要賣洪秘書長一個面子?”
鄭雙巖驚訝地看了喬梁一眼,他還以為喬梁初來乍到不知道這個事呢,現(xiàn)在看來,喬梁不只是知道,而且還堅持要把洪華晟調(diào)離崗位,這位新來的一把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硬氣。
既然喬梁知道了還堅持這么做,那鄭雙巖也沒啥好說的了,不過把洪華晟調(diào)走后,那新的問題可又出來了,誰來擔(dān)任文旅集團的新董事長?鄭雙巖很清楚,文旅集團的一把手一旦空缺出來,到時候肯定很多人搶著當(dāng)這個董事長,屆時頭疼的還是他這個組織部長,屆時難免有很多人通過各式各樣的關(guān)系跟他打招呼,其中恐怕還會有他得罪不起的人。
想到這一點,鄭雙巖便道,“喬書記,如果確定要把洪華晟調(diào)走,那我有個提議?!?
喬梁看著鄭雙巖,“雙巖同志請說?!?
鄭雙巖道,“喬書記,一旦調(diào)走洪華晟,我建議文旅集團的董事長最好抓緊確定下來。”
喬梁疑惑地看著鄭雙巖,“為什么?”
鄭雙巖苦笑,“喬書記,縣文旅集團是個香餑餑,董事長的位置一旦空缺出來,會有很多人盯著這個肥缺的,如果不抓緊任命新的董事長人選,到時候怕是也會讓喬書記您頭疼的?!?
鄭雙巖說得這么直白,喬梁哪里還會不明白,皺眉道,“雙巖同志,你有什么推薦人選沒有?”
鄭雙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喬書記,我沒啥合適的人選推薦。”
鄭雙巖不想趟這個渾水,文旅集團的董事長人選也輪不到他推薦,因為屆時肯定還會有市里的領(lǐng)導(dǎo)插手,當(dāng)初跟洪華晟競爭這個文旅集團董事長職位的有好幾個,其中一個甚至還有市里某位副市長背書,但最終還是落到了洪華晟頭上,正因為其哥哥是市里的秘書長,而當(dāng)時縣里考慮任命的人選,最后只是落得個陪跑。
喬梁若有所思地看了鄭雙巖一眼,他感覺鄭雙巖不見得是沒有人選推薦,而是不想推薦,對方看樣子是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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