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
“這青石板可花了不少錢,記得將其撬出來帶走?!?
“還有后院那口井,埋了。”
“桌椅板凳也不能剩下。”許氏正拿著一本賬冊,到處清算。
“對了,府上的床都是我買的?!痹S氏正在挨個核對自己的開銷。
許意霆???
“大哥?大哥你怎么來了?”許氏瞧見大哥,眼睛亮晶晶的。
許意霆還有些失落。
曾經(jīng),妹妹在他們的保護下,嬌氣任性。
如今,被陸遠澤磋磨成了這等模樣!
看著,好似要大殺四方的模樣。
“再不來,怕你都要被人吃干抹凈了。幸好,你還不算傻?!?
“昨兒夜里,全家都氣得睡不著?!敝苁仙锨坝H昵的拉著她。
見她面色紅潤,沒有絲毫難過,心里詫異的很。
這小姑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在許家都寵上天的主。見到陸遠澤,仿佛中了邪。
如今眼睛重新恢復(fù)清明,周氏也開心。
“你啊,總算清醒了?!?
“沒受委屈就好,正好跟咱們回家?!?
許氏摸了摸臉,裴姣姣在外養(yǎng)的如二八少女。
她卻為侯府操勞半生,即便保養(yǎng)得宜,到底蒼老了許多。
許意霆兩口子見她神色輕松,心頭總算松口氣。
兩人也沒多留,只道:“蕓娘,許家大門永遠為你打開。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敝苁侠氖?,認真說道。
許氏笑著點頭。
待她將哥嫂兩人送走,丫鬟便通傳,老太太喚她去德善堂。
許氏面色微寒。
夜里,許氏穿過長廊,隨著丫鬟奴仆,一路來到德善堂外。
陸遠澤和老太太坐在上首。
陸遠澤神色尷尬,似乎不敢正眼瞧她。
老太太沉默著不吭聲。
陸遠澤輕聲道:“蕓娘,事已至此,是我陸遠澤對不起你。”
陸遠澤緩緩站起身。
“蕓娘,我是真心愛慕你的。我不愿傷你的心,才一直將裴姣姣養(yǎng)在外頭?!?
“蕓娘,你將景淮景瑤記在名下,做你的嫡子好不好?”
“姣姣小門小戶,當不得侯府主母?!?
裴氏哪里想到,經(jīng)此一事,陸遠澤回回見到她,都會想起今日的不堪。本以為自己能踹下許氏,做侯府主母。
誰知,陸遠澤竟打算撇下她。
“蕓娘,硯書已經(jīng)癱瘓。政越紈绔多年,元宵更是資質(zhì)愚鈍,不及景淮半分?!?
“景淮尊你敬你,定會將你視作親生母親?!?
“將他記在你膝下,承繼侯府世子之位好不好?”陸遠澤低聲哀求。
許氏面無表情。
陸遠澤咬了咬牙,屏退下人。
噗通一聲。
便跪倒在地。
老太太猛地坐直身子,眼神如利刃一般瞪著許氏。
“蕓娘,你我十八年夫妻,你救我一次,救侯府一次,可好?”
“侯府不能沒有繼承人。”
老太太耷拉著臉,陰沉沉道:“他不過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他都給你下跪了,你還想怎么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