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后面的一排小平房,那股濃郁的惡臭味,就越強烈。
前面為首的魏勝利等人眉頭也皺了起來,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苗獄長,難不成你們的排污系統(tǒng)都是露天排放的嗎?”
魏勝利率先看向后面,朝苗路光嚴厲的質(zhì)問道。
“魏書記,一監(jiān)經(jīng)費有限,排污系統(tǒng)還沒有往地下埋管道。”
“我都說不要來這里了嗎,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苗路光捂著鼻子,跑過來繼續(xù)勸阻著。
氣味難耐的魏勝利冷哼一聲,也沒了興趣繼續(xù)向前。
扭頭就要離開,畢竟太臭了,而且肉眼可見的那些平房墻壁上。
全是包漿的一種混合物,令人惡心作嘔。
“魏書記,林哥可能就在這間房子里?!?
張嘯清湊到魏勝利跟前,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么?”
魏勝利與楊書記等人都有些詫異,這房間里能關(guān)人?
“苗獄長,你們這里肯定有防護措施吧?”
“如果難聞,環(huán)境惡劣,就放棄視察,這不是黨員的作風。”
楊書記向前一步,拍拍魏勝利的后背,朝苗路光出聲提議著。
見楊書記不肯罷休,苗路光只好揮揮手,示意管教拿了十幾個全新的防護面罩。
一行人這才繼續(xù)朝那些味道越來越濃郁的平房走去。
跟在隊伍中央的楊婉清,不自覺的將父親的胳膊抓的更緊了些。
而屋里的林峰,已經(jīng)到了極限邊緣,思維開始混亂。
氣息也在慢慢紊亂,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很像睡覺那種狀態(tài)。
倒不是他困了,而是這種難聞的氣味,熏得他鬧神經(jīng)炸裂。
通俗一點來講,就是快要被熏暈過去了。
還有這奇怪的姿勢,卡在鐵籠里,將背部跟腰還有大腿小腿。
血液得不到快速流通,早已難受的失去了知覺。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比的煎熬,這種環(huán)境待下去。
還真不如死了痛快…
居然有人能在這種地方,堅持一個多小時。
“鐺鐺…”
就在林峰昏昏沉沉,準備睡著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刺耳的聲音,將林峰給清醒了下。
艱難的晃晃腦袋,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
心里也很清楚,要真是失去意識,昏迷了過去。
腦袋只要往下一耷拉,半個臉就得被這些渾水淹沒。
就算不惡心死,也得窒息而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縱使一分鐘前剛被謝圣杰敲擊清醒了一下。
但對此刻的林峰來說,時間的流逝就是度日如年般難熬。
屋外一分鐘,籠內(nèi)上千年啊…
“好困,真的好困,我就睡一分鐘,應(yīng)該沒事的。”
“我能憋氣三分鐘,睡一分鐘淹不死我的…”
“一分鐘,就一分鐘而已…”
越來越困的林峰,扛不住強大的生理性困意。
在心里默默的對自己勸阻著,那昂起的腦袋,也慢慢低了下去。
閉著眼睛的他,看不到嘴離惡臭的水面越來越近。
渾濁的水面泛起微小的漣漪,林峰的嘴已經(jīng)被臭水給淹沒。
“這里面是什么?”
“把門給我打開…”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林峰仿佛聽到了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可他只當是在做夢,并沒有睜開眼,也沒了把頭抬起來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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