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想過呢,時傾意眼尾有些泛紅。若是她知道這以后的事,當(dāng)初是萬萬不敢招惹裴亦寒的。
“行了,別揉了。”裴亦寒見時傾意并未回答,心煩地?fù)]了揮手。
時傾意退至一邊,低著頭等著裴亦寒的吩咐。
安靜的氛圍蔓延開來,時傾意內(nèi)心有幾分不安。
她想起白芷說的那些話,暗自感嘆自己倒霉。
燭火掩住裴亦寒冷俊的面龐,令原本風(fēng)雨欲來的氣氛多了幾分壓抑。
裴亦寒拿起一份折子,只看了兩眼,又重新摔回桌子上。
倏然爆發(fā)的聲音把站在一旁的時傾意嚇了一跳,她抬起頭,無措地看著裴亦寒。
裴亦寒若有所覺,緩緩地抬起眼皮,與時傾意四目相對。
帶著怒意的眸子如同古老的深井,時傾意猛地回過神來,急忙垂下頭,生怕又得罪了那眸子的主人。
“過來。”裴亦寒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時傾意不敢遲疑,垂著頭小步走到裴亦寒面前。
“跪下?!迸嵋嗪蝗婚_口。
時傾意不明白她這又是什么了,只輕聲道:“殿下,奴婢有哪里做得不好嗎?”
“孤讓你跪下?!迸嵋嗪嫔怀?。
本來時傾意身體里那股倔勁兒也爆發(fā)出來,她忍住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奴婢有什么錯,為什么要跪?!?
“這里是孤的地盤,孤說什么就是什么?!迸嵋嗪旖菗P(yáng)起一抹殘忍的笑,“既然你不懂規(guī)矩,那么我便找人,教你規(guī)矩?!?
“影一!”裴亦寒對著門口厲聲道。
影一立刻走進(jìn)來,“主子?!?
“宮里派到府里負(fù)責(zé)禮數(shù)規(guī)矩的魏嬤嬤還沒瘋吧?!迸嵋嗪又稚系挠癜庵福耙院笞層叭粗?,她每日亥時跟著那嬤嬤學(xué)規(guī)矩,直到學(xué)會為止。”
“亥時會不會太晚了?!庇耙婚_口道。
只有值夜的太監(jiān)和侍衛(wèi)才會在亥時交班。
裴亦寒似是沒想到影一會這么說,他起身,走到影一面前,“影侍衛(wèi)也會憐香惜玉?”
“屬下不敢。”影一直直地跪下。
裴亦寒的心情頗為不悅,“還不滾下去?!?
影一退下后,裴亦寒緩步走到時傾意面前,“還不跪?真當(dāng)自己還是侯府小姐?孤告訴你,來了東宮,就算你是侯府小姐,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時傾意看他陰沉的臉色,心中也有些畏懼。她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非要和裴亦寒對著干,畢竟自己現(xiàn)在沒有任何后臺。就算是裴亦寒不顧當(dāng)時定遠(yuǎn)侯的舊情,直接將她殺了,估計也沒人能說個“不”字。
“你真是好手段。”裴亦寒用力捏住時傾意的下巴,“怎么,看影一也是侍衛(wèi),便也想像當(dāng)初勾引我一樣勾引他?”
“我沒有!”由于下巴被緊緊地捏住,所以時傾意說得含糊不清。
裴亦寒以為她被戳穿了心思心虛,手上用力將時傾意甩到一邊,“你記住,你若是敢在東宮妖媚惑眾,孤必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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