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市委副書記、市長的他,明尚白沒有和他商量溝通,就做出這樣的決定,王志山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不滿和憤怒。
當(dāng)即聯(lián)系張克,說他要馬上面見明書記。
得到的回復(fù)是,二十分鐘后,明書記可以見他。
二十分鐘,一分鐘都等不了。
為了施壓,王志山提前五分鐘坐在張克的辦公室里,就這么等著。
換做旁人,等一等無妨。
可這位王市長坐在市委書記秘書的辦公室干等,明顯是做給明尚白看的。
張克沏了好茶敬上后,馬上去明尚白辦公室里報信。
此刻,明尚白正向梁恩元傳達要求,“恩元,趙宇那邊你們要加快進度,讓他盡快認罪?!?
梁恩元答應(yīng)著,卻也提出,“針眼的事情快有眉目了,據(jù)我們偵查,很可能不是趙宇所為?!?
明尚白語氣加重,輕拍桌面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馬上結(jié)案,馬上!”
梁恩元很少見明尚白動氣。顯然,這次明書記著急出院,一定是遭受到巨大壓力,盡快結(jié)案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嗎。
“是,我一定遵照明書記的指示去做?!?
明尚白鼻子里“嗯”了一聲,目送梁恩元離開。
“明書記,王市長正在我辦公室里等著,您看……”
張克小心謹慎,知道老板今天心情不好,生怕惹了他,成為出氣筒。
“讓他再等一會兒?!泵魃邪酌嗣目诟C。
張克心領(lǐng)神會,趕緊伺候明尚白吃完藥,把小藥瓶剛準備收起來,明尚白卻示意他,擺放在辦公桌上。
“叫王市長進來吧?!泵魃邪茁冻銎B(tài),頭靠在椅背上,微閉雙目。
王志山走進來,望著閉目養(yǎng)神的明尚白,還有辦公桌上擺放的一排藥瓶,本就義憤填膺的火氣,驟減一半。
想來這位明書記不容易,五十幾歲的人了,傷體尚未痊愈急著趕回來處理事務(wù),一定是迫不得已。
他心中微微嘆息著,給明尚白的保溫杯續(xù)滿水,穩(wěn)穩(wěn)坐在明尚白對面的椅子上。
“哦,你來了,剛才瞇了一小會兒。”明尚白睜開雙眼,把身體調(diào)了調(diào),準備起身讓王志山坐在沙發(fā)里。
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王志山是他的下屬,也是搭檔。兩人同為正廳級官員,不好像對待其他下屬那樣,面對面在辦公桌上談事,顯得不禮貌。
王志山急忙擺了擺手,“就在這里說吧,省得你來回折騰,對你病情恢復(fù)不好?!?
“謝謝你的理解。”明尚白嘆聲道:“志山,我這么叫你是出于比你年長幾歲,希望你別介意?!?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有看法,我能理解?!?
“我實在是著急了,劉書記向我大發(fā)脾氣,只給我一天時間,必須將兇手繩之以法?!?
“宋大山杳無音信,只有趙宇在咱們手中。況且,趙宇對于和宋大山接觸,要求他教訓(xùn)厲元朗供認不諱?!?
“現(xiàn)成的嫌疑人,有動機有證據(jù),把這個案子結(jié)了,劉書記那里也好交代?!?
“我真是生氣了,也忙昏了頭?;鹚僮ゲ囤w宇和處理鄭耀奇,我沒跟你商量溝通,是我考慮不周,我向你道歉。”
說著,明尚白雙手扶著椅子扶手,慢吞吞站起來,向王志山深深鞠了一躬。
王志山哪里受得住一個比他大十幾歲的人,又是他的領(lǐng)導(dǎo),給他鞠躬致歉的行為。
趕忙站起來,雙手連連扶著明尚白,“明書記,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等明尚白重新坐好,王志山便說:“明書記,真正對厲元朗下毒手的目標我們已經(jīng)鎖定。只是偵破起來有難度,需要時機和時間。”
“這事恩元和我說了,沒辦法,劉書記催得急,我們只能特事特辦,先平息劉書記怒火才是。”
“其實劉書記也是迫不得已,白晴去找他并施加壓力,咱們不做出點實際行動,劉書記同樣無法交代?!?
王志山表面上理解,難免嘀咕起來,“我擔(dān)心這么做,會把真兇放跑了。”
明尚白不以為然的直搖頭:“我看也未必是壞事。”
王志山不解其意,怔怔看向明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