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中的漩渦通道很快消失不見。
天雷似是不甘,又噼啪落了好幾道雷。
最終,不情不愿地散去所有雷云。
胡荔枝第一次直面這樣的天道,原本還能強撐著,直到天道的雷云散去,她整個人才猛地泄了一口氣,身子一軟,跌坐在地。
整個河岸邊,徒留她一人,坐在明顯被雷劈過的黑色焦土之上。
忽的,似是想到什么,她驀地看向另一處。
卻見原本濯舞倒下的方向已經(jīng)不見了對方的身影。
她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拖著有些虛弱的身體先回了聞人戚戚之前所在的公寓。
剛踏入電梯,身子就忍不住踉蹌了一步。
幸而被一雙手及時扶住,抬眼,卻是熟悉的人類,帶著些許禮貌的關(guān)心,
“小姐,你沒事吧?低血糖的話,我這有糖?!?
胡荔枝看著對方遞過來的糖,心想,這個人類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心……
姜家。
姜禹城看著天邊不遠(yuǎn)處散開的烏云,沉肅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管家明叔走過來,笑道,
“城東那邊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打起旱雷,不過也就這一陣,應(yīng)該不會影響您明天的飛機出行。”
“嗯?!?
管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頭,似是不經(jīng)意間說起,
“說起來,那個時不時總在外頭偷窺您的人這兩天沒來啊。以前都是隔幾天來一次?!?
管家隨口說著,本也不指望他應(yīng)聲,他知道自家這位對除了工作以外的事都不感興趣,否則也不會到了這個年紀(jì)還沒有結(jié)婚。
卻不料,自己話音落下不久,就聽他說,
“她來過了?!?
他聲音低而沉,面色一如既往的板正嚴(yán)肅。
明叔卻是心頭一亮,忍不住看向姜禹城,試探著問,
“那姑娘我見過,長得挺好看的,總是讓人在外頭偷窺也不像話,要不下回……我把人領(lǐng)進門坐坐?”
也問問她是不是看上自家大姜總了。
要是看上了那可得主動點,躲躲藏藏是等不來這位主動的。
姜禹城半晌沒有應(yīng)聲,明叔心下一喜,以為他是默許了,正興沖沖地準(zhǔn)備去跟保安室那邊的人打個招呼。
冷不丁,卻聽身后再次傳來姜禹城的聲音,聲音有些沉。
他說,“不用了?!?
這么多年都選擇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那就說明對方從沒想過跟他見面。
而且他今天站在窗臺,看著那道背影時隱隱有種預(yù)感。
那個人大概,不會再來了。
……
文物村。
褚北鶴在茶杯碎裂時意識到不對,正要出去,就見鹿南星從外面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手里還舉著一個燒焦的娃娃,
“怎么辦?華歲,華歲好像出事了!”
褚北鶴知道契約者之間都有特殊的感應(yīng),正要細(xì)問,下一秒,他倏然感應(yīng)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她。
她們回來了。
沒有二話,褚北鶴長腿如風(fēng),快速跑向村口的方向。
一直跟著守在村子里的姜淮眼看著平素最為沉穩(wěn)的褚北鶴露出這種模樣,二話不說也跟著追了過去。
其他村民先是莫名,很快的,又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一般,紛紛朝著村頭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