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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姜栩栩回到學(xué)院后的第三天,院里也迎來了一件大事——
海市道教學(xué)院的院長,新生們開學(xué)至今都沒見過的院長,他終于現(xiàn)身了。
身穿紫色道袍的長須老者,緩步站于赑屃石像前時,周身散發(fā)的氣息仿若是歲月沉淀下的溪流,潺潺流淌,沉穩(wěn)而綿延。
他站在那里說話時,底下便是一片肅然靜默。
當(dāng)然,這里頭不包括屠星竹。
屠星竹這會兒站在姜栩栩身后,嘴巴掀動的幅度小到幾乎看不見,但依舊能叫姜栩栩聽見他的小聲詢問,
“一百塊,院長八卦聽不聽?!?
姜栩栩面朝前方,面不改色,一只手卻緩緩朝身后張開五指。
五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屠星竹碎碎念,“五十塊太少了,你加點?!?
姜栩栩張開的五指變成三指。
三十塊。
再廢話我還砍價。
屠星竹小聲罵她有錢還摳搜,但還是悄悄講起院長八卦。
“別看院長他長得老,其實他是真的老,聽說他老人家今年一百五十歲了。”
“他跟京市學(xué)院的院長是師兄弟,他師兄在京市接任了道教學(xué)院院長,他喜歡的姑娘就留在京市跟師兄好了,院長氣不過,自己申請來海市當(dāng)院長。”
“院長這些天不見人,是去京市跟他師哥打架去了,因為打輸了,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好全了才回來。”
……
屠星竹每說一句,旁邊的同學(xué)就下意識把耳朵往他們這邊湊一點,說到最后,以屠星竹為中心點的周圍同學(xué)像一朵閉合的花。
這邊幾人正聽得起勁,忽然,他們感覺臺上的院長聲音停住了,然后下一秒,本應(yīng)該站在最前方的院長,仿佛瞬移一般,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屠星竹的身邊。
不緊不慢地接話,
“我確實打架了,但我們玄門中人,不說打架,只說切磋?!?
他說著,笑瞇瞇看向屠星竹,
“屠星竹同學(xué),用詞還是要謹(jǐn)慎一些,否則回頭再去了國外,用詞不當(dāng),會叫外國友人以為咱們學(xué)院的學(xué)生,學(xué)藝不精?!?
前兩月剛被師長從緬北救回來的屠星竹:……
都說揭人不揭短,院長怎么還不講武德?
院長又看向屠星竹左右兩邊的同學(xué),道,“我今年不是一百五十歲,而是一百四十九歲,校書上應(yīng)該都寫著了?!?
刷刷刷,旁邊一眾學(xué)生立馬重新坐好。
院長最后再看向屠星竹前方的姜栩栩。
她倒是一直做得板板正正的,一點沒有剛剛也在聽八卦的樣子。
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視線落在了她肩膀那頭偷偷探出腦袋朝他看來的金光小紙人。
院長眼眸微瞇,忽然明白了當(dāng)初她和謝云里斗法的那場引動龍神之力的暴雨是怎么求來的。
姜栩栩能感覺到院長的視線久久落在自己身上,雖然坐得端正又淡定,實則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小小緊張了下。
好半晌,就在她以為院長他老人家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她驀地就聽到他開口,語氣若有深意,
“……你這個小紙人不錯?!?
姜栩栩:???
所以,她應(yīng)該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