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的真氣順著銀針進入安娜的頭顱,又順著頭顱中掌控全身的筋脈,一根一根細細洗刷過去。
他在用真氣排毒。
安娜中的毒很深,只能每一寸肌肉、骨骼、筋脈都洗刷一遍才行。
好在寧天現(xiàn)在實力提升到了金丹期,真氣足夠多,才能施展出這種治療方法,否則他也難救。
足足一個小時過去,寧天的臉色都白了一點。
阿芬在一旁看得十分煎熬,因為她不懂,所以只是心急。
終于,又過了二十分鐘,寧天開口了,“拿一個水杯來!”
阿芬趕緊拿過來一個玻璃水杯。
寧天接過,隨后手指輕輕一捻,將銀針拔出。
嗶地一聲!
一道漆黑的血水居然順著銀針飚射出來!
嘩啦啦——
那個水杯接住了漆黑的血水,不到片刻,就接滿了一小杯。
阿芬看得人都傻了。
這時候,床上的安娜發(fā)出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我……我這是怎么了……?”
聽到這個聲音。
阿芬瞬間回神,隨后就是欣喜無比地撲倒了床前,哭了出來,“安娜姐!安娜姐你終于醒了!嗚嗚嗚,安娜姐太好了!太好了!”
“阿芬……?”
安娜遲鈍的神經(jīng)慢慢反應了過來,她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一點力氣。
“你別動,現(xiàn)在毒素剛剛排出來,身體還很虛弱?!?
寧天這時候開口了,囑咐道,“等一會兒,我開一貼藥,讓人煮好你喝一點,再慢慢滋養(yǎng),就會恢復了?!?
聽到這個聲音,安娜一愣,隨后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床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
是寧天!
她眼中瞳孔一跳,隨后的第一反應,就是抓著被子往上拉了一拉,似乎是想要遮住自己的身體。
“你、你別看……我這樣,不好看?!?
原來是不想讓寧天看到她這副樣子。
安娜現(xiàn)在枯瘦、干癟、渾身病氣,沒有絲毫的美艷、風情。
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丑樣,這對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十分難以接受。
阿芬看著安娜的動作,破涕為笑,能有心做這樣的動作,安娜姐是真的好了!
她趕緊道,“安娜姐,寧天真的是神醫(yī)呢!”
“我們找了好多醫(yī)生都治不好的病,他一來就治好了!”
“真是太好了!”
寧天此時開口,“安娜,你的病不是病,是中毒?!?
他晃動著手里的玻璃水杯,里面的血水漆黑無比,泛著一點點淡淡的腥臭味。
“這種毒,不是一次性的,而是積累起來的。”
“起碼有下了三四個月?!?
聽到寧天的話,安娜蒼白的臉變了又變。
阿芬卻是炸了,“誰敢給安娜姐下毒!我要把他皮給扒了!”
寧天看著安娜的表情,淡淡道,“看樣子你是知道了?!?
阿芬趕緊問,“安娜姐,誰?誰給你下毒!你告訴我,我這就去宰了他!”
安娜的臉色不太好,她閉了閉眼睛,“能接近我,又讓我沒有戒心的人不多。阿芬你是一個?!?
阿芬一愣,隨后趕緊解釋道,“不!安娜姐不是我下的毒!”
“當然不是你,”
安娜繼續(xù)道,“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阿芬想了想,終于想起了什么,驚聲道,“你是說珍姨媽?!”
安娜點了點頭,隨后像是給寧天解釋道,“珍姨媽,是我的阿姨,親的那種?!?
“我父母死得早,丈夫也死得早。沒有其他親人,只有這個阿姨,是我最親的人,半年前她從老家來港島投奔我?!?
“她尖酸刻薄、貪財好賭,但她畢竟是我阿姨,是親的,所以我一直對她不錯?!?
“想不到……居然是她害我!”
說到最后,安娜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她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圣母,安娜的“毒夫人”稱號可不是假的。
寧天沒說什么,這畢竟是她的家事,他管不了太多。
只是道,“你只要好好吃我的藥,一個月之后就會恢復如初?!?
“我給你開個藥?!?
說著讓阿芬拿了紙筆出來,刷刷刷寫下藥方。
“這是滋補的藥,一日三次,三大碗水煎服?!?
“別的也沒什么了,那我就先走了。”
聽寧天的意思,他居然馬上要走。
安娜急忙叫住他,“等等!”
“還有什么事情嗎?”
寧天還要去找“玉京”的所在地,自然不能停留。
他是因為和安娜之間的關系還不錯,所以才來救她,救好了自然要走。
安娜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是因為想多和寧天在一起待一會兒,還是因為其他,她低聲道,“可能還要麻煩你幫一個忙,如果說我阿姨有問題,那么那個大師也有問題。”
“什么大師?”
安娜猶豫了一下,道,“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