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山接過云藥遞過來的宣紙一看,上面寫著的,竟然全是李翠娥當(dāng)年在安定侯府發(fā)生的事情。
他淡漠的臉上,憤怒的情緒一層層裂開,陡然捏緊了手中的紙張,十分用力。
“當(dāng)初他說盡了厭惡,我只當(dāng)是他不喜我,也不喜母親,哪知還有這些惡事在,此人心思歹毒,能這樣對待母親,如今還能好好地圈禁在宅院中?!?
“實在是太便宜了他。”
云藥驀然抬頭看向趙墨山,問道:“安定侯不是善茬,我找來這些便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不要因為他是你的親生父親,而放過他一馬?!?
“血緣也無法掩飾他本身就是個壞事做盡的惡人,何必糾結(jié)?!?
她要做的就是讓趙墨山放下對安定侯的最后一絲憐憫。
讓安定侯受到該有的懲罰。
趙墨山扯起唇角,忽然笑了下,“你說得對,他對枕邊人的死,都冷眼旁觀?!?
“怎么會對我母親有過情意呢?!?
他忽然想到多年前,李翠娥在病榻之時,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頂,緩緩道:“你父親若是知道你的存在,應(yīng)該會很高興。”
當(dāng)時趙墨山信以為真,他眼眶都紅了起來,鄭重地對李翠娥道:“日后我定然會找到父親的?!?
然而他沒有察覺到李翠娥欲又止的模樣。
那會子的李翠娥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便也沒說什么,只盼著趙墨山心里有個念想,能平安長大。
臨去前也只輕描淡寫地囑咐了趙墨山一句,“不管以后你要過什么樣的日子,但千萬記住一點,不要被仇恨蒙住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