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祁玉撅撅嘴,撓撓臉,半天尷尬的道,“我遠(yuǎn)房的表姐?!?
云藥心里明白小家伙別扭,不好意思承認(rèn)自己是他的后娘,表姐就表姐唄。
這時那個男人又繼續(xù)咆哮,“你們把我的果樹都燒壞了,你看這葉子都黃了,你們休想跑,都去給我把爹娘叫來賠錢,要不然我一家家的去要?!?
“黃癩頭,你欺負(fù)小孩不要臉。”
“明明不是我們燒火弄壞的,我們每次烤紅薯都離得老遠(yuǎn)了,也注意把火熄滅了才走的,怎么會燒到你的果樹。”
“就是,你這樹上有白螞蟻,把樹根掏爛了才壞的?!?
小孩子們一個個高聲辯解道。
那叫黃癩頭的男人把手一伸,瘦弱的小竹子就跟拎小雞一樣的被他拎在手里,他瞪著一雙牛眼,咧著嘴警告這幫小的。
“我的果樹壞了就是事實(shí),你們?nèi)柕镆X來賠我,否則我就把這個小娃子吊在樹上脫光了用柳條抽!”
孩子們一陣顫抖。
“好你個黃癩頭,你不講理!快放開小竹子,要不然我們把你的果子全摘了扔光光?!壁w祁玉顯然是那個帶頭的,氣得一雙鳳眸都瞇了起來。
“今天就是鬧到村長那兒你們也得賠我!”黃癩頭狠狠道。
說著一把揪下小竹子的屁股,大掌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趙祁玉腮幫子氣鼓鼓的,就要沖上去跟黃癩頭打。
黃癩頭畢竟是個成年人,輕輕一推,趙祁玉一個不穩(wěn),眼看后腦勺就要朝著凸起的石塊上撞過去。
云藥趕緊去接人。
結(jié)果她也被趙祁玉的沖撞力撞到了那個石頭上,不過撞到的是自己的胳膊,疼的她臉色微微發(fā)青。
“你們再不回去拿錢,我就把這個小的從山坡上丟下去。”黃癩子眼里發(fā)狠,把瘦弱的小竹子高舉過頭頂。
小竹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云藥眼皮狠狠一跳。
孩子們猶豫了,回家找父母賠錢逃不過一頓打。
但是不回去要錢,小竹子就要沒命了。
云藥松開抓著趙祁玉的肩膀,往前一步道,“這位大哥,你想要多少錢的賠償,好歹說個數(shù)。”
“怎么你賠?”黃癩子輕蔑的看了云藥一眼,不過是個半大的丫頭,嘴角一咧,報出一個天價,“一兩銀子?!?
在場的孩子腿都軟了。
他們一共是五個人,本以為一人賠償十幾文錢頂天了,沒想到這么多!
“黃癩子你坑人!”
“對,就是我們烤紅薯最多也就弄壞一棵?!?
趙祁玉又氣鼓鼓的跟河豚一般。
黃癩子把手里的小竹子又做了個扔的動作,“少廢話,就坑你們又怎么了。你弄壞我們一棵,這果樹的死氣是會傳染的,這一片怕是都要死了。一兩銀子,沒得商量,快回家要錢!”
“啊——”小竹子又被嚇得不要不要的。
云藥看這黃癩子難纏,想到自己前世在孤兒院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事,她和伙伴扶起了一個摔倒的賣草莓的老奶奶,老奶奶非要說自己是被她們撞倒的,園長媽媽賠了一大筆醫(yī)藥費(fèi),又買下了那一筐草莓。
她依舊還記得那時候的恐懼。
“拿去吧!”云藥貝齒一咬,掌心里放著一錠銀子。
一兩銀子還沒捂熱就出去了。
黃癩子接過錢,這才把小竹子放下來。
“小竹子你沒事吧?”
“再也不來山上了?!?
“我們走,我們?nèi)ズ痛笕苏f黃癩子不要臉?!?
黃癩子冷笑著勾了勾嘴角。
“慢著!”云藥說道,纖細(xì)的手指指了指這一片果林,“這里的果子咱們還沒有摘呢,都給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