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時,鄭俊多次想給裴寶鶯使眼色,裴寶鶯假裝看不見,沒有裴寶鶯的牽線搭橋,鄭俊的敬酒顯得突兀。
但沒辦法,帶著家中任務(wù)來的,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昔年沒帶寶鶯回來,是我的錯,康定山高路遠(yuǎn),幾次想來卻總被一些瑣事纏身不得空,我又不放心寶鶯孤身跋山涉水,還望長輩們和舅兄莫要生我的氣,我先干為敬?!?
鄭俊挨個敬酒,裴寶鶯也沒有阻攔,任他喝多也不想管,最后還是怕他喝醉亂講話,惹得娘家人擔(dān)心,于是才相勸阻攔。
奈何鄭俊是個勸不住的,喝酒上癮似的,一杯杯下肚也不嫌酒烈。
裴寶鶯去扶他,被他揮手推開。
“我在和長輩們請罪,你莫要多管?!编嵖“逯樀?。
裴寶鶯看他雙頰熏紅,知道他已經(jīng)喝多,很怕待會兒他亂說話,遂直接起身,“伯父伯母見諒,他這樣子也是吃不了什么了,我先帶他回鄭家安頓?!?
寧國公瞥了“醉鬼”一眼,再看向侄女的目光,都多帶了幾分疼惜,“去吧?!?
裴寶鶯給小廝使了眼神,兩名小廝上前,強(qiáng)硬地左右攙扶住鄭俊,將人從椅子上帶起來。
這下,鄭俊擺脫不掉了。
虞氏繃著面容,看著鄭俊醉昏頭的樣子,有些不放心,“寶鶯,他酒后不會有不好的習(xí)慣吧?”
裴寶鶯搖搖頭,擠出一抹笑,“大伯母放心,他喝醉了就是任我拿捏?!?
眾人笑笑,但都知道,這是句玩笑話。
鄭俊也并非完全不清醒,聽了這句話,就朝她瞪一眼,還沒瞪多久,整個人一個激靈,全身顫抖了兩下。
鼻子發(fā)癢,鄭俊很想撓一撓。
但是雙手被小廝纏住,掙脫不開,他忍不住使勁地吸了吸鼻子。
與此同時,被小廝攙扶著帶了出去。
裴寶鶯給長輩們行完禮后,才快步跟上。
沒了鄭俊,廳堂中的氛圍都不同了。
裴寶珠從碗前抬頭,小聲道:“怎么感覺姐夫怪怪的?!?
許氏擰著眉看著裴寶鶯離去的方向,聞眉心蹙得更緊,對上女兒疑惑的表情,她夾了一筷子菜塞進(jìn)女兒碗里,簡意賅地道:“吃飯。”
裴寶珠:......
眾人不語,都是默默吃飯,但一想到裴寶鶯這些年來的待遇和處境,就覺得食難下咽。
門外,鄭俊被放進(jìn)了馬車?yán)?,他的雙手解放,第一件事就是摸鼻子,又是咳嗽,意識半清醒地睜開眼,看見坐在一邊的裴寶鶯,“我剛才給你暗示,你又裝看不見,你是不是覺得你嫂嫂是公主,就能挺直腰桿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