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可在場的誰不明白,都是官宦人家,又不是窮苦到雇不起車馬的地步,怎至于回不了娘家了?
“這些年,可有寄信回來?”叔公又問。
裴通點點頭,“偶有幾封,倒是不常寄?!?
另一堂伯公開口,“康定鄭氏大小也是個世家,寶鶯的公爹就在康定做官,隔幾年就要回京述職的,也不帶著兒子兒媳一道回來?總不至拘著寶鶯不讓回娘家探親吧?我若是那鄭氏,借著這姻親之故,但凡有機(jī)會,我都要往這親家跑,多多鞏固關(guān)系,他們倒好,一步都不踏來啊。”
此時,寧國公糾正,“也并非一步不來,寶鶯那個公爹回京述職時,倒來過一次?!?
裴通糾結(jié)道:“我也時常記掛寶鶯,不知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下次見到又會是什么時候了?!?
此,讓低著頭未語的裴如衍夾菜的動作微頓。
裴如衍記得夫人的手冊里寫過,三妹妹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
哦,他死的時候。
回來吊唁了。
不過這次他很不該死了,三妹妹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了。
如果非要他死的時候,二叔才能見著三妹妹的話,那他情愿二叔見不著三妹妹了。
他正這般想著,恰在此時聽二叔裴通發(fā)出感慨,“我也想早日早點見她?!?
裴如衍捏著筷子的手收了回來,朝著裴通的方向,正色道:“不如二叔得空時親自去一趟鄭家,探望三妹妹。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