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顧謹堯走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燕窩。
“來,吃點燕窩?!?
云瑾彎起唇角,做出個笑模樣,朝顧謹堯走過去,拿起湯勺嘗了一口,贊不絕口,“老公燉的燕窩真好吃。”
顧謹堯盯著她泛紅的眼圈,“跟誰打電話了?
“我弟,也是受害者,高考時爆發(fā)的?!?
顧謹堯深提一口氣,“別有用心的親人,勝過做惡的壞人。壞人我們會本能地提防,親人卻防不勝防?!?
“是啊。我在外婆家長大,和云恬接觸得比我弟弟少一些。難以想象,我弟弟這些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偏偏我和他都是懂事的性子,有事也不和爸媽說,讓云恬得逞這么多年?!?
顧謹堯修長手指暗暗握成拳。
但凡云恬不是云家人,他早就出手了。
隔幾日。
顧謹堯辦完公事,返回拍賣行。
車停好,下車。
隱隱察覺不對勁,顧謹堯抬眸朝前看去。
見路邊停著一輛豪車,車窗緩緩關(guān)上。
顧謹堯直覺車里有人在暗中觀察他。
應(yīng)該不是生父赫嘯白,上次被他一番折騰,嚇得打道回府了,再也沒有動靜。
返回辦公室。
顧謹堯拿起桌上資料,開始翻看。
沒多久,秘書進來報:“少董,島城陸氏集團的陸璣陸董來訪,您要見嗎?”
顧謹堯聽過島城陸氏集團的名字,對陸璣卻不了解。
但,來者是客。
顧謹堯道:“請他進來。”
幾分鐘后,陸璣進屋。
秘書上茶后,離開。
陸璣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唇角含笑,將顧謹堯細細打量一番,眼里露出贊賞的目光。
顧謹堯覺得這男人,雖衣冠楚楚,卻不像個好人。
那眼神火辣辣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他有意思。
顧謹堯端起茶杯,問:“陸董,您找我有何貴干?”
陸璣手指輕輕摩挲杯蓋,“小伙子挺不錯,年紀輕輕把事業(yè)搞得這么大,有幾分本事?!?
顧謹堯自謙道:“不才,全是家父的產(chǎn)業(yè)。”
陸璣哈哈一笑,“年輕有為,還這么謙虛,不錯不錯。對了,你覺得云恬怎么樣?
聽到“云恬”二字,顧謹堯臉上的表情冷下來,直道:“不怎么樣?!?
陸璣臉上的笑容僵住。
咳嗽一聲,他開口,“不覺得她很漂亮嗎?我打聽過她,之前在云氏集團工作時,她挺有能力的,也敬業(yè)。聽說周末都不休,忙著和客戶搞關(guān)系?!?
顧謹堯極輕地扯了扯唇角,“我已經(jīng)結(jié)婚,在我眼里,最漂亮最優(yōu)秀的是我妻子,只有我妻子?!?
陸璣抿一口茶,慢悠悠地說:“年輕人嘛,最重要的不是婚姻,而是事業(yè)。我在京都有些產(chǎn)業(yè),不算少,平時都是下面的人打理,效益尚可。如果你能和云恬在一起,那些產(chǎn)業(yè)都是你的?!?
顧謹堯有被侮辱到。
覺得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他將茶杯咣的一下放到茶幾上,冷聲道:“我不缺錢,即使沒遇到云瑾,我也不會找云恬,人品太差!”
陸璣表情變得難看起來,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小伙子,別這么沖動。錢這個東西呢,當然是多多益善了,沒人會嫌錢多燒手。我同云恬見過幾面,覺得她溫柔乖巧甜美,聰明有能力,結(jié)婚后肯定會是個賢內(nèi)助?!?
顧謹堯氣極反笑,“既然她那么優(yōu)秀,不如您把她娶回家吧。”
陸璣登時怒火中燒!
他強壓下怒氣,大笑三聲。
笑完,他緩緩道:“不愧是云小姐看上的人,人品果然不錯,經(jīng)得住考驗。我打算同你合作,剛才說的話,是故意考驗?zāi)愕??!?
他朝顧謹堯伸出右手,“恭喜你,通過考驗了。合作項目,等回去我派助理送過來。”
顧謹堯手動都不動,硬聲道:“抱歉,我不想和你合作。”
陸璣臉掛不住了,但仍強行維持風(fēng)度,“小伙子,別這么快拒絕我,我們來日方長。今天的事,請保密?!?
顧謹堯站起來,冷冰冰地說:“慢走,不送。”
陸璣笑著搖搖頭,起身離開。
顧謹堯?qū)⑺眠^的茶杯,扔進垃圾桶。
開窗,通風(fēng)。
平復(fù)好情緒后,顧謹堯把電話撥給云闊海,“岳父,今天有個叫陸璣的來找我,島城陸氏集團的陸璣。我覺得他和云恬關(guān)系非同小可,您對他了解嗎?”
云闊海沉默了。
許久,他才開口,“他是云恬的生父。”
顧謹堯面色波瀾不變。
這在他的意外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不愧是親父女!
品行如出一轍!
顧謹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這樣,還等什么?把她趕出家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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