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清早。
顧氏集團頂層會議室,一群公司高層在開會。
漫長的會議結(jié)束后,出了會議室,顧傲霆叫住顧北弦:“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嗎?”
顧北弦英挺身姿端得筆直,眉眼淡淡,“沒?!?
顧傲霆眼底閃過一抹焦躁,“戶口本都拿給你一個星期了,還不領(lǐng)證,是要等年后嗎?”
顧北弦慢條斯理道:“我尊重蘇婳,她想領(lǐng)的時候,就去領(lǐng)。不想領(lǐng),我也不強迫?!?
顧傲霆心生不悅,“那小丫頭片子,拿什么架子啊。之前我讓你們離婚,她死活不肯離,現(xiàn)在我讓你們復(fù)婚,她又?jǐn)[譜。架子端得那么高,不累嗎?”
顧北弦半抬唇角,要笑不笑,“原因很簡單,因為你讓我們復(fù)婚的目的不純?!?
顧傲霆臉色變了變,催促道:“要不你們要個孩子吧,有了孩子,就不怕她不復(fù)婚了。”
顧北弦唇角噙著抹淺淡的笑,笑容有點嘲諷,“她是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尊嚴(yán),不是待價而沽的商品,更不是用于交換利益的工具。你不需要時,千方百計地趕她走。需要了,又無所不用其極地拉攏她。將心比心,換了誰,都不會同意?!?
顧傲霆聽得腦子一炸一炸的,“真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算了,我跟你沒法溝通!”
他轉(zhuǎn)身就朝他辦公室方向走去。
覺得兒子理解不了他的良苦用心。
他算計來算計去,還不全是為了公司嗎?
等他百年后,公司遲早都要交給他們的。
結(jié)果呢,在兒子眼中,他卻成了壞人。
顧傲霆就挺生氣,又氣又憋屈。
顧北弦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坐到寬大的真皮座椅上,從桌上拿起文件,開始處理起來。
處理到一半,有人敲門。
顧北弦頭也沒抬,應(yīng)道:“進來?!?
門從外面推開,帶進來一股清雅的香氣。
顧北弦抬眸。
看到一抹纖細(xì)秀麗的身影。
女人白皙漂亮的面孔,眉眼彎彎,笑容甜得出水。
讓整間辦公室,一瞬間變得明媚起來。
顧北弦放下手中的文件,推開椅子站起來,“你怎么來了?”
平靜的聲音下面是壓制不住的驚喜。
蘇婳揚了揚手中的保溫桶,“昨晚聽到你咳嗽,給你煲了雪梨燕窩羹?!?
顧北弦伸手接過來,“就咳嗽了兩聲,也值得你放在心上?!?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喜歡的。
蘇婳笑著白了他一眼,“你就口是心非吧。”
把保溫桶放到茶幾上,顧北弦扶著她,按到沙發(fā)上坐。
“想喝什么?”
“一杯摩卡。”
顧北弦撥了內(nèi)線,喊秘書送咖啡過來。
沒多久,年輕的女秘書一身黑色的職業(yè)套裝,端著咖啡走進去,把咖啡放到茶幾上,恭恭敬敬地說:“您的咖啡,請慢用。”
蘇婳微笑著向她道謝。
等門關(guān)上,蘇婳語氣隨意道:“你的女秘書長得挺漂亮。”
顧北弦拿起咖啡勺幫她攪著咖啡,漫不經(jīng)心道:“沒覺得,不及你億萬分之一。”
蘇婳微挑眉梢,“是嗎?”
顧北弦英挺面孔沒什么表情地說:“我臉盲,除了你,看其他人都長得差不多。”
蘇婳噗嗤笑出聲。
攪完咖啡,顧北弦起身,走到座機前,撥了內(nèi)線,吩咐助理:“幫我把所有女秘書全換成男秘書?!?
助理為難:“公司從來就沒有招過男秘書,男士很少有從事秘書這一職業(yè)的?!?
“那就全換成年齡大點的?!?
“好,好吧?!?
蘇婳打開保溫桶,拿起湯勺遞給他,“大可不必,我就是隨口一夸。”
顧北弦接過湯勺,舀了一勺,往她嘴里塞,“不,我喜歡你這樣,以后心眼小點,有事就說,別憋在心里。”
蘇婳笑了笑,
別的男人都不喜歡女人小心眼,他正好相反,就挺特別。
她輕輕推開嘴邊的湯勺,“你自己吃吧。”
兩人推讓間,有人敲門。
這次進來的是顧凜。
看到蘇婳,他笑著調(diào)侃道:“弟妹,這是來查崗嗎?”
蘇婳和他不熟,客客氣氣地回一聲“大哥好”,便不再多說話。
顧凜手里拿著一疊資料,放到顧北弦的辦公桌上,“給你放桌上了,等會兒記得看?!?
顧北弦淡淡嗯一聲。
出了門。
顧凜回到自己辦公室,叫來助理,問:“讓你查蘇婳的身世,查得怎么樣了?”
助理思索一下說:“費了些周折,查到了秋婉的號碼。我打電話問她,第一次,她說無可奉告。第二次問她,問急了,她承認(rèn)生過一個孩子。我派人去她當(dāng)年的學(xué)校查過,她當(dāng)時休了半年的學(xué),時間能對上?!?
顧凜抬手揉著太陽穴,眉頭皺出一條豎紋。
過了好一會兒。
他說:“想辦法給蘇婳和陸硯書做一下親子鑒定,事關(guān)重大,我必須要親眼看到,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