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頗為不屑。
華天壽被他的不屑激到了。
他猛一拍桌子,“我不管!反正蘇婳現(xiàn)在是我的徒弟,有這么優(yōu)秀的徒弟,我驕傲,我自豪!”
蘇婳忍不住笑出聲。
沒想到華天壽是這樣的性格。
外向,張揚,強勢,頗有點像老頑童。
和她外公的低調(diào)內(nèi)斂,嚴謹肅穆,截然不同。
蘇婳從第三個伙計手中,接過一只清乾隆時期的長頸葫蘆瓶。
都沒仔細看。
她就指著上面的圖案,說:“這上面的油彩是現(xiàn)代化工彩?!?
倒過來,看了看瓶底。
“底款上的字,太機械了,是打印上去的?!?
楚岱松眼里的神色變了。
不再是瞧不起,懷疑那種眼神。
而是贊賞。
蘇婳又從第四個伙計手中,拿起一只明清時期的青瓷釉小水盂。
水盂,在古代稱為“水注”。
主要作用是為了給硯池添水。
小巧精致,觀賞性極強,又稱文房第五寶。
蘇婳打手一摸,眼睛亮了。
她說:“這個是真正的老物件,手感很潤。年代久了,這瓷都玉化了?!?
楚岱松眼里頓時放出異彩。
他豎起大拇指,連聲稱贊道:“好,好,這姑娘太有靈性了,比鎖鎖強。那丫頭成天就只知道飛巴黎,飛倫敦,去看時裝展。名牌衣服和包,買了一堆又一堆。讓她跟我學修古董,學鑒寶,她死活不肯學,說這都是糟老頭子才干的活?!?
冷不丁聽到“鎖鎖”二字。
蘇婳心里咯噔一下。
這才意識到楚岱松,就是楚鎖鎖的爺爺。
如果楚鎖鎖知道,她爺爺背后這么說她,估計能氣個半死。
一晃眼。
兩個多月過去了。
這天,華天壽又拎著蘇婳,去楚岱松那里串門兒了。
說是串門兒,其實還是為了炫徒。
自從拜了華天壽為師后。
蘇婳除了學技,還要隔三差五地配合師父,去各個古玩店里串門兒。
她抱著一只剛修復好的五彩梅紋玉壺春瓶,慢騰騰地在走在后面。
心里百般不情愿。
她從小跟在外公身邊長大,養(yǎng)成了低調(diào)內(nèi)斂的性子。
實在不想跟著師父,到處去炫耀。
奈何他老人家興致勃勃,蘇婳不敢違抗師命。
兩人來到楚岱松的岱松軒。
楚岱松正坐在窗邊喝茶。
華天壽指著蘇婳懷里抱著的玉壺春瓶,說:“老楚頭,這是我徒弟修復的第一只春瓶。碎成十九瓣,硬是被她修復得完好無瑕。才學了短短兩個月,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你那些徒弟一個都做不到吧?”an五
被接連碾壓了兩個多月。
楚岱松都習慣了。
抬了下眼皮,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
他拿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對蘇婳說:“丫頭,我擅長修復青銅器,你要是感興趣,等出師了,就來找我,我手把手地教你?!?
蘇婳還沒開口呢。
華天壽就急忙阻止道:“那不行,婳兒是我徒弟。老楚頭,你太不厚道了,竟然敢跟我搶徒弟。這么缺德的事,你也能干出來?!?
楚岱松撇了撇嘴,懶得搭理他。
只許他華老頭搶人家蘇文邁的高徒,就不許他收徒了?
“吱嘎!”
玻璃門忽然被推開。
走進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
女人穿一身名牌高定服飾,腳踩十厘米高跟鞋,手里拎一只巨貴的鴕鳥皮包。
人還沒到近前,一股子甜膩膩的名貴香水味兒,就飄了進來。
蘇婳扭頭朝后瞟了一眼。
是楚鎖鎖。
她極淡地勾了勾唇。
楚鎖鎖扭著細腰,朝茶案旁走過來,嬌滴滴地喊道:“爺爺,外……”
視線落到蘇婳身上時,楚鎖鎖登時就愣住了,剩下的話噎在嘴里。
好半晌。
她才發(fā)出聲音來,“蘇,蘇婳?你怎么會在這里?”
華天壽站起來,拍拍蘇婳的肩膀,笑瞇瞇地沖她介紹道:“來,鎖鎖,外公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兩個多月前新收的關(guān)門弟子,天才少女,蘇婳。”
“咚!”
楚鎖鎖手里的包掉到了地上。
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大神明婳的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