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興身材高大,難的是一身儒雅氣質(zhì),不管穿衣打扮,還是說話談吐,都帶著一股文人獨有的清雅。
宜敏更不用說,一襲玉蘭色旗袍,長發(fā)用一根簪子盤起固定,站在蘇晉興身邊,婉約從容,卓犖不凡。
乍一看,說她三四十歲都有人信。
幾人入座。
很快,菜上齊。
蘇晉興自帶了一瓶好酒,滿上之后,第一杯先敬顧弈洲——
“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杯我干了,謝謝顧總關(guān)照?!?
“別......”顧弈洲連忙舉杯,語氣謙虛,“我是小輩,您這一口一個‘顧總’的,不是折煞我嘛?叫小顧就行?!?
“好,小顧,那我就不跟你爭了,你和眠眠同輩,不介意叫我一聲叔叔吧?”
“叔叔客氣,該我敬您才是......”顧弈洲畢竟是商場酒桌混過來的人,情商和禮儀都在線。
蘇晉興再次舉杯,感慨道:“白居易的《代鶴》里,有這么一句詩:‘感君一顧恩,同來洛陽陌?!颊f石泉是你阿姨的伯樂,但我覺得給千里馬和伯樂牽線搭橋的人,同樣功不可沒。所以這第二杯,叔叔還是要敬你......”
一頓飯,吃得好,喝得也滿意。
顧弈洲很少遇到今天這樣輕松的飯局。
蘇晉興除了最開始那兩杯,接下來都沒再勸酒。
只說:喝個適量,雖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健康為上,淺嘗輒止也很妙。
顧弈洲被他這出口即詩句,張嘴就引經(jīng)據(jù)典的架勢唬得一愣一愣,滿眼敬佩。
沒辦法,都說缺什么就羨慕什么,可能從小語文成績差,所以他對那種特別有文化的人自帶濾鏡。
吃完,出了餐廳,顧奕洲拿出車鑰匙。
蘇雨眠猜到他要說什么,晃了晃手機:“不用特意送我們,我剛才已經(jīng)叫了車,馬上就到?!?
顧奕洲失笑,目送他們一家三口離開。
看著網(wǎng)約車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他突然嘆了口氣——
“真不明白......這種親家,還有什么好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