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屋子放了冰塊,不至于流汗的。
他細(xì)聲寬慰道:“你不用怕,萬事由孤去抉擇。
你我已有夫妻之實(shí),在一起切切實(shí)實(shí)的生活過,孤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寧珊月在一片黑暗的深淵里嘶吼著,她不能回去,不能跟在裴昀身邊。
太子之位好不容易回來,位置都沒坐穩(wěn),可不能再為自己犯傻了。
蓉蓉高聲道:“二姑娘,二姑娘這是怎么了,怎渾身顫抖了起來?”
眼看著,有黑色的膿血從寧珊月鼻腔里流了出來,場面可怖。
裴昀呼吸一凝,急聲道:“快去找大夫來。”
大夫被速速找來,數(shù)十根扎入寧珊月的頭里,寧珊月的臉有些漲紅起來,似在拼命的抗拒著什么。
黑色的膿血繼續(xù)從里涌了出來,衣襟上沾染污穢。
蓉蓉讓太子起身,以免污了他衣袍,但裴昀并未起身,問道:
“大夫,為何會這樣,是不是有什么危險(xiǎn)?”
大夫皺著眉頭,將銀針一根一根的收回來:
“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冒了淤血出來。
夫人極有可能不是因?yàn)榘渭а^多造成的昏迷,
也有可能是追海時(shí)頭部撞到了什么東西,腦袋里一直有淤血,所以才導(dǎo)致昏迷也有可能。
這血液顏色泛黑,定是淤血所致?!?
蓉蓉急聲問:“那大夫,我家主子的淤血流干凈了,是不是就能醒來了?”
那大夫道:“不好說,但排出淤血是件好事。
人昏迷這么久了,許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開始排的。要不你們再刺激刺激?”
裴昀道:“方才孤不過是說讓她跟著孤回去,給她名分,她便這樣了?!?
蓉蓉在一邊解釋著:“二姑娘最怕這件事了,二姑娘不能跟殿下您回去?!?
這話,寧珊月跟她說過很多次。
裴昀側(cè)眸盯向床上的寧珊月,立即說道:“害怕,害怕什么?
害怕跟孤在一起嗎,這有什么害怕的?
孤不只是要給她名分,還要給她太子妃的位置?!?
裴昀說得格外用力與認(rèn)真,似已經(jīng)決定好了,誰都攔不住一般。
一陣大風(fēng)沒來由的吹來屋子里,將窗戶吹得啪啪作響。
亂竄的風(fēng)鉆入了寧珊月的耳朵里,心里,攪得不得安寧。
大夫?qū)⒛亲铋L的銀針猛朝著寧珊月頭上的穴位一下給刺了進(jìn)去,
再扯出來,反復(fù)刺激,場面駭人,蓉蓉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