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珊月還是從裴昀手里拿過了藥膏,自己來抹,語聲低入塵埃:“殿下,珊月又欠您一筆?!?
她將藥膏瓶子死死攥在手里,話說太柔了也不對(duì)不說也不對(duì),一時(shí)有些為難。
只是裴昀做的,她都會(huì)記在心里。
裴昀轉(zhuǎn)身走回龍椅旁站著,手搭在靠頂部的龍頭上,平靜的望著她:
“此次宮宴省出來的銀子歸入戶部也行,但賜給女官與宮人們的中秋賞賜就東宮出,你不必又出錢又出力。
省得母后回來又說,你跟你姑姑從前一樣,又出錢又出力,最后也不得一句好。”
他話及此處,也覺得有些好笑:
“的確,出來辛苦一月,沒得寧家跟秦家一句好,你還要倒貼銀子賞賜手底下的人。
寧珊月,你可真是得了你姑姑的真?zhèn)?。?
寧珊月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尷尬后自己也笑了出來:“好像是......嗯,還有點(diǎn)好笑?!?
裴昀又命沈流川拿了幾塊冰塊進(jìn)來,沒想到走進(jìn)來的卻是栗妙齡。
栗妙齡見又是寧珊月,不由得在心底沉了沉,問道:“珊月,你這臉?”
寧珊月接過冰塊敷了起來,看向栗妙齡時(shí)已經(jīng)有些生疏般的神情了:“沒事兒,就挨了打嘛,明日就消腫了。”
栗妙齡看了裴昀一眼,沒再多說的就出去了。
畢竟自己只是個(gè)送冰塊的,哪兒能在太子的書房跟人閑聊起來。
只是一走出東宮書房,栗妙齡那細(xì)長(zhǎng)的眉眼就陰狠的低壓了下去。
她清晰的看見裴昀看自己的眼神平靜威儀得像一塊冰似的,可是看向?qū)幧涸聲r(shí)卻是帶著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