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安唇角微微勾了勾,那九分的酸澀里突然有了一分的甜。
寧如鳶知道是他,還是讓他背了,這就足夠他開心好一陣了。
“小的時候,我的父親母親對我寄予厚望,費心培養(yǎng),只愿我飛上枝頭變鳳凰。
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告訴我,如鳶,你不是孩子了,你得學會做一個大人,你要懂事,你要為寧家謀將來。
你倒好,我都這把年紀了,你讓我做個孩子,想來是有些好笑,這不是搞反了嗎?”
寧如鳶的側(cè)臉貼著他的背,二人在月光下緩緩走著。她的話,比往常要多得多。
萬長安頓了頓腳步,頭朝后側(cè)了側(cè),語聲溫柔細膩:“風雨里做個大人,玩鬧時做回孩子,不沖突?!?
“還有這說法?”寧如鳶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背上,從東街走到了西街,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回的寧府。
寧如鳶從萬長安背上下來的時候,他的背已經(jīng)徹底濕透,面色更為蒼白了。
他神色上依舊故作云淡風輕,扶著她的手臂:“到家了,你侄女出來接你了?!?
寧如鳶醉醺醺的點頭:“好?!?
她抬腳走了一步,忽的回眸看過來:“我就知道,我回頭的時候你還杵在那里。別站著了,回去吧?!?
她習慣了回頭的時候,萬長安會在的情景。
萬長安沒在北境的時候,她覺得格外孤獨。
可只要他來了北境,幾乎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