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鳶陡然變了臉色,走過去將他手中瓶子奪了過來:
“萬長安,我跟你都是白說的嗎?
這禁藥就是個騙局,騙取從前在宮中當差多年,賺了不少金銀的大太監(jiān)的錢來的!”
萬長安迅速的將藥丸子給干咽了下去,松了口氣:“已經(jīng)吃了幾年了,不能半途而廢。”
他伸手將藥瓶子給奪過去,寧如鳶一下子怒了:
“你別天真了,太監(jiān)那玩意兒都被割下來這么些年了,怎會又重新長出來?
斷了的手臂會自己長出來嗎,人又不是的花草樹木。”
盛夏,榕樹下的蟬鳴在這一刻刺耳的鳴了起來,聲聲撞擊著人的每一寸思緒,從耳朵直通天靈蓋。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安靜得只剩下蟬鳴。
空氣里飄蕩著幾分燥郁,與心裂開的聲音。
萬長安的手背在身后攥成了拳頭,他極力的克制著自己,克制自己內(nèi)心的那股暴雨。
可是那暴雨生生將眼睛給憋紅,似要從眸眶里墜落。
是啊,他是太監(jiān),每個人都要提醒他一次。
寧家弟弟也提醒他,別吃了,做了太監(jiān)是一生都無法挽回的??墒撬琅f在努力妄想,萬一呢。
寧如鳶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捂了捂嘴。
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萬長安垂著肩膀縮在窗下的角落里紅了眼,淚滴懸掛于微瞪的眸眶上。
“萬長安,我......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是不想你再犯傻了。
這東西真的不能再吃了,對你身體不好?!?
寧如鳶語聲低了下來,有些歉疚的看著他,只怪自己這張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