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眉眼,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生怕一不小心就將那腹部上猙獰的紋路給暴露出來。
那驕傲的公主,在草原上叱咤風(fēng)云,卻也在做了母親后,身體不似從前矯健,甚至留下那難看又消失不掉的紋路。
她也懷念那個能在馬背上彎弓射大雕的自己,這一刻,她是有些遺憾的,但不后悔。
鶴蘭因站在屏風(fēng)后,詢問道:“要睡了嗎,我熄燈了?”
拓跋朔蘭“嗯”了一聲。
這一夜,他們就像真的夫妻一樣,睡在了一張床上。只不過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各自都會觸碰那道界。
拓跋朔蘭也不會再去直問鶴蘭因的心意,她已經(jīng)問不出口了。
窗外雷聲轟鳴,雨聲簌簌傳來,屋子里的空氣也越來越冷。
拓跋朔蘭搓了搓手臂,突然想起方才鶴蘭因那詭異的笑來,便問道:
“你方才在屋子里為何笑得那樣奇怪?為何突然夸贊紫蘇?”
她不記得紫蘇做了什么令人大開眼界的事情,且鶴蘭因是個語極其謹(jǐn)慎的人,不會沒來由夸贊人。
鶴蘭因?qū)⒈蛔油沁吽土怂停€伸手在她肩頭將縫隙壓了壓:
“沒什么。紫蘇是個心思靈巧的丫頭,你向來直直語,在帝京城這樣的地方,放她在你身邊伺候挺好的?!?
拓跋朔蘭只聽得出來鶴蘭因很欣賞紫蘇,便道:“你是要納妾對吧,納吧,我沒意見?!?
鶴蘭因語聲低沉,從床幃間傳來一句淡淡的回應(yīng):“我不納妾,睡吧。”